淩封淡淡一笑，走出了包間。
“哎……這就結束了？”
中介女孩也跟了出來，拉了拉淩封的衣角，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我們不是來談收購診所的嗎，怎麼成了你來救人了……”
她小聲嘟囔了句，裝作一副讓人心疼的樣子。
淩封知道女孩想達成這單生意，不過買鋪子可不像買菜，要考慮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而且老人性格怪異，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望了望女孩，又望了望已經做回診台的老人，沒有說話隻聳了聳肩膀。
女孩走上前期，強裝起笑臉來，看著老人說道：“老板，您看這個診所轉讓的事……”
老人沒有理會，又戴上了眼睛，低著頭在寫著什麼。
淩封見狀，看出了什麼，心中立即明白。
“前輩，今天多有打擾，我先告辭。”
他笑著說道，抬手作揖，以示尊敬。
“等等，年輕人！”
老人放下手中的筆，拿起一張票據，站了起來。
“年輕人，這是一張十萬元的銀行取款單，請你一定要收下！”
取款單，還是整整十萬元的？
一旁的女孩看著，驚得下吧都要出來了。
十萬元都夠自己賺兩年了，這個奇怪的老頭出手也太闊綽了吧。
他呆呆地看著那張支票，又望向淩封。
“這是你救下剛才那個男人的酬勞，還請不要推辭！”
老人沒有理會女孩，伸出手來，遞向了淩封。
淩封倒是一臉平靜，笑著搖了搖頭，“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職，區區小事，哪敢隨便收下酬勞。”
“嗬，年輕人心胸寬闊，實在是讓我很喜歡。”
老人說著，原本笑著的臉上，卻突然陰沉了下來。
“哎，可惜我這個鋪子，卻後繼無人……”
“年輕人，不瞞你說，我掛出這個診所，隻是為了氣氣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他歎了口氣，突然陰鬱的臉上，一條條溝壑看起來更深了。
淩封聽著，一時被弄得莫名其妙。
自己隻是來順便來看看鋪子，而且這個市井地段也正是自己中意的。
有頭無尾地被這個老人拉去救人就算了，結果反倒招惹他了一般，勾起了傷心事。
看來，這個老人轉讓診所是假，借機刺激他兒子是真。
剛才他一定是想用病床上的男人讓自己知難而退，誰知誤打誤撞卻被自己救活，這下騎虎難下，隻好一邊用支票感謝，一邊又告知了實情。
不過到了此時，淩封心中很明白老人並無意轉讓鋪子，自己雖然中意，但也不能強買強賣。
老人無意，自己走便是了。
“前輩，晚輩手裡還有些事要處理，實在耽擱不了，改日有空我再登門拜訪！”
淩封雙手抱拳，主動提了出來。
說著他望了眼女孩，無奈地笑了笑。
“這……那實在是對不住了。”
老人又是一聲歎息，眼角裡滿是抱歉。
淩封沒有言語，抬腳往外走去，留下一頭霧水的女孩。
街上，車水馬龍，行人如織。
京城的空氣裡滿是汽車尾氣的味道，但天空卻異常透亮。
淩封鬆了鬆肩膀，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原來不知不覺已經下午四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