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封沒有說話,腦子在飛快地旋轉起來,根本沒有聽見趙昕樘在說什麼。
那個瘦高的年輕人被茅山派的“定身術”所困,所以可以確定的是,年輕人不是茅山派的人。
而且他連續兩次出現在診所,一定不是巧合,最好的解釋就是,他認識診所的前任主人李延年。
所以,那晚在覃家飯店偶遇後,他鑽進李延年的車裡離開,也就順理成章了。
可是,他和李延年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他今天又為什麼非要點名道姓地要自己跟他走一趟?是李延年指使,還是背後有什麼神秘的組織,在操縱著他和李延年?淩封放下手裡的紙,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像是出了竅的靈魂又飛回到身子裡一般。
趙昕樘看著淩封的樣子,著實嚇了一跳,連忙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詫異地看著他。
“淩神醫,你真沒事吧?”
淩封搖了搖頭,看著趙昕樘笑了笑。
“嗬,這個車主信息後隱藏的事情,也許比我想象的要複雜一些。”
他簡明扼要地說了句,臉色恢複了過來。
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實在太過詭異,藏在迷霧後的真相,也還隻是露出了冰山一角。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至於趙昕樘,現在還沒有必要讓他牽扯進來。
“歐陽博,謝謝你幫我查到的車主信息,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淩封轉向歐陽博,笑著表示了謝意。
歐陽博倒是不以為意,隻輕鬆地揚了揚眉毛,也許查到這些資料,真的隻是他的舉手之勞而已。
“淩神醫,你是趙總的恩人,這點事情不足掛齒!”
又是一頓輕車熟路的客套話,像極了摸爬滾打多年的社會人,說出來的話和帶出來的口氣,與他稚嫩的臉龐完全不符合。
淩封暗暗吃驚,正準備再客套幾句,卻被歐陽博打斷了。
“對了,這是車子半年內的所有行駛軌跡,你也一起拿去吧!”
說著他拿起桌上剩下的一疊厚厚的紙,遞到了淩封麵前。
淩封接過,笑著點頭致謝。
他隨便翻了翻,又合上了。
這些紙足足有二、三十張,每張紙上,都密密麻麻地畫著京城的實景地圖,而車輛的行駛軌跡,用不同的顏色做了標記。
“淩神醫,這些資料,能找到你要的東西嗎?”
趙昕樘早就湊了過來,見淩封合上了,於是關切問道。
“嗯,正是我要的!”
淩封說話從來都是簡單直接,於是清楚地回道。
趙昕樘如釋重負一般,不知疲倦的臉上又堆起了笑。
“歐陽博,這次記你一功,沒什麼事了,你可以先走了!”
他望了望歐陽博,又轉向淩封,像是等著被誇獎一樣。
淩封苦苦一笑,沒有說話,收起了所有的資料。
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放鬆警惕的時候,茅山派剛剛露出馬腳,還沒有追蹤到行蹤,卻又冒出個怪異的年輕人。
很顯然,這個怪異的年輕人和李延年背後,一定還有個更大的“秘密”。
這個“秘密”也許是個隱藏多年的江湖門派,也許是個高深莫測的神秘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