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所的內堂會客室內，莫少峰臉色恢複了過來，與淩封麵對麵坐著。
“莫掌門，這裡已經沒有外人。”
淩封緩緩開口，麵露笑容地對著莫少峰開口道：
“現在你可以回答剛才李家少爺的問題了。”
說著他又端起茶壺，給莫少峰的茶杯裡倒滿了茶水。
莫少峰此時臉色雖然平靜了不少，眼神卻有些發呆。
聽見淩封說完剛才那番話，突然眼睛睜圓了起來，直直地盯向淩封看著。
“嗬，外人？！”
莫少峰大聲說道，語氣裡分明透著憤怒。
“出了本門以外的所有人，都是外人！”
淩封一驚，一時不知道如何接腔，也直直地望向了莫少峰。
“自從北堂和南山青樓獨霸江湖後，我們這些小門小派，也都是江湖中的外人了！”
莫少峰怒氣正盛，繼續大聲說道。
說著他把腦袋偏向一側，眼睛眯著看向前方。
北堂和南山青樓？淩封暗暗吃驚，這個莫少峰看來對江湖中的事多有了解。
“莫掌門，你知道北堂和南山青樓的事？”
他盯著莫少峰側向一邊的臉，驚異地問道。
莫少峰緩緩轉過臉來，眼白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爬滿了血色。
“嗬，我怎麼會不知道！”
他重重地說道，神情肅然。
“自從北堂被裴南天掌控後，我們江湖中的小門派就從未真正安生過！”
什麼，裴南天？！
淩封聽見“裴南天”三個字時，像是被雷電擊中了一般，渾身戰栗了一下。
“你知道我師傅？！”
他大聲對著莫少峰問道，聲音緊張得甚至都抖動了起來。
這次輪到莫少峰驚異了。
“什麼？你師傅？！”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睜圓的眼睛此時透著驚慌。
“你說裴南天……是你的師傅？！”
淩封緩了幾秒，看著莫少峰的眼睛點了點頭，滿臉的堅毅。
“這回我明白了……”
莫少峰看到淩封點頭，似乎突然想通了什麼，自言自語說道，挪開了眼神，直直地看著自己的前方。
“原來他們要抓住你，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繼續說道，眯起了眼睛，像是陷入了沉思。
淩封沒有打擾他，凝神閉氣地盯著。
他知道所有的藏在迷霧後的真相已經開始慢慢被剝開。
而知道真相的人，一定就是眼前的莫少峰。
片刻，莫少峰將目光凝視到了淩封臉上，褪去了驚慌，臉色鎮定了下來。
“淩封，既然我今天成了你的手下敗將，自甘認輸，心服口服。”
“而且，你又是裴南天的徒弟，這件事情就算我不告訴你，也一定會有人告訴你的。”
他緩緩開口，神情漸漸暗淡了下來。
淩封沒有說話，仔細地盯著莫少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