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的路上,路燈像是沒睡醒的眼睛,幾乎看不出光亮來。
路的兩邊,除了零零星星的路邊小屋發出來的燈光,就是一排排碩大的樟樹。
悠悠的月光下,枝葉向外散開,像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獸。
薛老五揉了揉眼睛,不敢分神,全神貫注地看著前方的路。
淩封看起了也累了,於是把椅子往後靠著,身子半躺著閉目養神。
“我記得,南山青樓的老掌門叫做司徒春秋,為人忠厚,在江湖中頗有人緣。”
路上,薛老五邊開著車,邊冷不丁地回憶著說道。
“但是,三年前他居然突然消失了,這件事我卻從沒聽說過。”
他瞥了眼副駕駛的淩封繼續說道,也是有點不解。
淩封慵懶地伸了伸有點發麻的腿,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來,南山青樓一直將這件是隱瞞了下來。”
他轉向認真開車的薛老五,分析著說道。
薛老五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先生,你覺得誰會把司徒春秋囚禁起來,整整三年都隱藏得這麼深的?”
他邊看著前方的路,邊疑惑地問道,眉頭也鎖了起來。
淩封稍稍往前靠了靠,坐直了身子,凝神看向車窗外。
“我隱隱覺得,這件事一定和南山青樓的鎮館之寶有關。”
頓了頓,他緩緩開口,神情也跟著凝重了起來。
“沒錯,我跟先生猜想的一樣!”
薛老五重重補充說道,也是一臉的篤定。
晚上十點後,淩封和薛老五終於趕回到南湖島。
疲憊了一天,兩人草草洗漱,便在床上鼾聲漸起。
第二天下午三點,京城機場。
機場出站口,淩封走在了前麵,薛老五推著行李箱,怯生生地跟在了後麵。
京城對於薛老五來說,還是個完全陌生的存在。
一個在江湖門派裡呆了二十幾年的中年男人,此時與這個繁華的大都市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了起來。
在登機前,淩封就給薛老五打了“預防針”,提前講了講第一次坐飛機的不適。
可當下飛機的一瞬間,他還是頭暈乏力了起來,在出站口坐了好一會才緩了過來。
“先,先生,我們一會不用再坐飛機了吧……”
薛老五跟在淩封身後,結結巴巴地問了句。
說著他小跑了兩步,跟到了淩封的身旁,直直地望著淩封。
淩封暗暗苦笑了笑,沒想到一個習武多年的武林高手,居然會怕坐飛機。
“哦,不用了,我們打車回彆墅。”
他本想在嚇唬嚇唬薛老五,但看著他那一張苦瓜臉,隻好打消了念頭,直接回答道。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薛老五長長鬆了口氣,臉色也瞬間恢複過來一些。
路邊,淩封和薛老五站定了下來,準備叫個的士。
“淩堂主!”
突然淩封的身後被人輕輕拍了拍,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淩封轉過身去,臉色一沉,差點沒驚掉下巴。
隻見柳葉刀正咧著嘴看著淩封,露出他招牌式的憨憨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