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神察覺到了李長夜的虛弱,它的獨目突然射出百道血線,在空中交織成了一個囚籠,向著李長夜籠罩了過去。
李長夜見狀,旋身疾退,但左腿仍被血線掃中,護體魔焰如沸油潑雪般消融。白骨暴露的瞬間,他毫不猶豫地反手斬斷左腿,傷口處魔焰暴漲,竟在呼吸間再生肢體。
“該結束了。”李長夜抹去嘴角的黑血,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然。
“天魔不死斬!”
恐怖的一刀落下,難以想象的千丈刀氣席卷而過。
這已經不是武功的範疇,而是來自於天魔的一刀。
這一刀的恐怖,已經是難以想象。
其爆發出去的恐怖魔氣,所展現出的無以倫比的威力,實在是令人目瞪口呆。
整個軍陣地麵塌陷百丈。
狂神發出了一聲不甘的咆哮,巨刃寸寸龜裂,百萬士兵同時跪地嘔血。
他們的身體在這股強大的力量下,變得無比脆弱,隨時都會崩潰。
李長夜從空中墜落,右臂齊根而斷。
然而,就在李長夜以為戰鬥終於結束之時,戰場上卻突然發生了異變。
“還不夠!”吳桂尖銳而瘋狂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的臉上滿是猙獰之色,仿佛一頭陷入絕境卻仍在垂死掙紮的野獸。
他毫不猶豫地咬破指尖,殷紅的鮮血瞬間從指尖湧出,他以血為墨,在陣旗上瘋狂地書寫著晦澀難懂的符咒。
隨著符咒的完成,原本靜靜躺在地上的青銅陣盤,突然迸射出一道道刺目的紫芒,紫芒直衝雲霄,要將這血色的蒼穹都給刺穿。
與此同時,遠處的十萬匹戰馬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驅使,同時發出了瀕死的嘶鳴。
那聲音淒厲而絕望,仿佛是從九幽地獄傳來的詛咒,讓人毛骨悚然。
這些戰馬原本健壯的身軀,此刻卻如同融化的蠟燭般迅速塌陷,它們的血肉以一種詭異的速度消融,原本飽滿的肌肉變得乾癟,皮膚也開始脫落。
轉眼間,森森白骨便顯露了出來,但這些白骨尚未倒地,便在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下瞬間化作了齏粉,隨風飄散。
而狂神虛影,在汲取了這獸群精魄之後,愈發凝實,隨時都能從虛幻的存在變成一個真正的實體。
它鎧甲的縫隙間,不斷有血珠滴落,這些血珠在半空之中竟然凝結成了尖銳的冰錐,在血霧的映照下閃爍著冰冷而危險的光芒。
李長夜此時正強撐著受傷的身體,他五指死死地扣入岩壁,用儘全身的力氣,在傾斜的山體上犁出了五道焦黑的溝壑。
他艱難地抬起頭,望向正在成型的血鎧巨人,心中暗自警惕。
就在這時,他的耳畔突然傳來了一陣骨骼錯位的脆響,那聲音清脆而又詭異。
他轉頭望去,隻見方圓百裡內的戰死者骸骨,竟然在一股神秘力量的驅使下自動拚湊成了一條巨大的骨龍。
骨龍的身軀龐大無比,它那空洞的眼窩裡,跳動著幽綠的鬼火,仿佛是來自地獄的使者,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來!”
李長夜大喝一聲,聲音中充滿了無畏的戰意。
他手中的秋水猛地橫掃而出,瞬間帶起了一道百丈炎浪。炎浪滾滾,如同一條憤怒的火龍,向著骨龍撲了過去。
李長夜腳踏著炎浪,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衝天而起,朝著狂神衝了過去。
狂神察覺到了李長夜的攻擊,它的獨目突然裂開,露出了七重瞳孔,每一層瞳孔都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與此同時,血柱的頂端迸射出三萬六千道猩紅鎖鏈,這些鎖鏈如同一條條靈活的毒蛇,向著李長夜和骨龍瘋狂地撲了過來。
骨龍的雙翼瞬間被洞穿,它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咆哮,巨大的身軀在空中劇烈地搖晃著。
李長夜見狀,身形一閃,在空中迅速旋身,手中的魔刀揮舞得密不透風。他憑借著自己精湛的刀法,精準地斬斷了七十四條纏向自己脖頸的鎖鏈,破碎的鏈環在空中炸裂開來,化作一片血雨,紛紛揚揚地灑落而下。
就在李長夜與狂神激戰正酣之時,地麵突然開始劇烈地隆起,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地下湧動。
一座高達三百丈的血肉祭壇拔地而起,這座祭壇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是由無數生命的血肉堆積而成。
努爾哈赤腳踏著八百名童男童女的頭顱,一步一步地登上了祭壇的頂端。
他臉上充滿了貪婪和野心,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瘋狂。
當他將手中的黃金彎刀插入祭壇中樞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從祭壇中爆發出來。
狂神背後展開了一對遮天蔽日的血翼,每一片羽毛都像是翻卷的人皮,上麵還殘留著痛苦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栗。
“不死斬!”李長夜怒喝一聲,他咬碎舌尖,噴出一口精血。精血在空中化作一道血霧,圍繞在他的身邊。
他手中秋水爆發而出,漆黑的刀芒從魔刀中分裂而出,化作九頭相柳的虛影。
相柳虛影張牙舞爪,口中噴出腐蝕性的毒霧,毒霧所到之處,將沿途的血霧灼燒出巨大的空洞。
狂神見狀,迅速將血翼合攏,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繭。繭殼表麵浮現出十萬張痛苦的人臉,這些人臉不停地扭曲、掙紮,發出陣陣淒厲的慘叫。
毒霧與人臉繭碰撞的刹那,天地間亮起了一道妖異的青紫色光芒。
光芒一閃即逝,但緊接著,相柳的頭顱接連爆裂,毒液四濺,在血繭上蝕出了一個個蜂窩狀的孔洞。
當最後一顆蛇首炸開時,血繭轟然破碎,狂神的胸甲赫然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李長夜的這一擊,讓狂神受到了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