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抬頭看了蘇曉婉一眼，表情不怎麼友善，但明顯也是有備而來。
“曉婉啊，即便是我們從前對不起你。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你已經這樣了，難道還在乎我們從前的那點苛責麼？”
蘇曉婉抬眼一看，就見蘇家人都在。隻是剛才都故意躲著，所以她沒瞧見。
蘇曉婉笑了笑，“今日很客氣啊。”
曹氏顯然是不想這麼做的，可是蘇彤現在深陷泥潭，進而將他們整個家都拖進泥潭，他們自己跳不出來，自然是想找個靠山，越過這道坎。
“曉婉，即便是以前我們對你不太好。可我們也不是有意的，家裡的條件就是這樣，你知道的啊。”
“家裡？”蘇曉婉搖頭，“我在你們家隻是借住了幾天，真是稱不上家。”
曹氏繼續低聲吸氣，“是，你現在是大人物了，自然看不上我們這個破家。可曉婉，做人憑良心。要是沒有我們，你和你妹妹早就餓死了。”
蘇曉婉心裡很是不耐煩，“這話你以前說過好多遍了，好沒意思。我父母留下的房子，田產，銀錢，也足夠將我們兩姐妹養大了吧。”
曹氏訕訕的低頭，不做聲了。
蘇長明走出來，“你隻惦記著從前家裡日子過得不好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若不是家裡人早早地將你嫁出去，你也沒有今天吧。”
蘇曉婉被逗笑了，“看你說這話，就知道你為什麼屢試不第了。我還得感謝你們是吧。”
蘇長明道：“所謂，天將降……”
“閉嘴吧。這些大道理你說給願意聽你廢話的人去聽。我是這個心情。”
“你……”
蘇曉婉冷笑，“你不就是想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麼？我今日不幫你，也是希望你們能吃得苦中苦，將來好做人上人。看我多替你們著想。你們得感謝我。”
蘇長明被堵得沒話說。
蘇曉婉冷瞥了他一眼，轉頭看向蘇老太太，“老太太都來了，可是也有什麼想說的？”
“讓我孝敬長輩，顧念舊情之類的話，我看也可以省了。”
蘇老太太還是那副拿腔拿調的樣子，“好，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沒有彆的好說。就算我們隻是普通的鄰居，你讓村裡人的日子都過得好了，為何偏要為難我們？於情於理，也說不過去吧。”
“為難？我何時為難過你們？”蘇曉婉一臉不解，“若是我沒有給你們錢就是為難你們。那不好意思，我準備繼續為難。”
蘇老太太黑了臉，“你鐵石心腸，自己發家致富也不想著幫家裡人過上好日子。這個，我們可以不計較。可村裡那麼多賺錢的營生，你都不讓我們參與，就太過分了吧！”
“您這話說的奇怪了。我遠在京城，你們想做點賺錢的事情，我是給你添亂了，還是讓人拆台了？自己沒本事賺錢，反倒賴我？”
“你……”
“行了，老太太。”
蘇曉婉的笑容裡毫無溫度，“我能聽你說這麼半天話，也是看在你年紀大的份上。你過什麼日子，我還真是管不著。
京城你們也去了，有些話，說的時候，最好還是要慎重點。免得招來殺身之禍。”
蘇曉婉和蘇老太太對視一眼，轉身上了馬車。
“你就不怕遭報應麼！”尤小月氣急敗壞，“長輩即便是做錯了事情，那也是長輩。小輩也該學著原諒！你連這點道理都不懂，還配做人麼！”
蘇曉婉本來準備彎腰進車廂了，聽見這話，又轉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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