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昊沒做聲。
“你到是說話啊！”蘇曉婉跳腳，“你若是真的生氣了，也可以說出來。我好哄哄你啊。”
容昊笑起來，“夫人預備怎麼哄我？”
蘇曉婉摸了摸下巴，“以身相許如何？”
“嗯，聽上去不錯。”容昊點頭，“不過，夫人都已經是我夫人了，以身相許這樣的禮物，是不是太廉價了點。”
“廉價？”蘇曉婉眯了眯眼睛，“你確定你能為了現在所說的每一個字負責麼？”
容昊感覺身後有冷風刮過，吹得人背後發涼。想了想自己可能因為這句話，要麵臨睡地板的命運，隻能改口，“我覺得非常好。我覺得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方式。”
“哼！”蘇曉婉十分高冷。
容昊隻能賠笑臉，“我並沒有生氣。我知道夫人在擔心什麼。其實，是夫人想多了。即便是大渝的皇帝頻繁更替，但是軍隊的戰鬥力依舊不弱。天佑崇尚和平，是不會輕易發動戰爭的。”
蘇曉婉想了想，“嗯，也有道理。”
從古至今，先帝駕崩換了小皇帝的時候多得是，也沒見每個小皇帝在位期間都有戰爭啊。
更何況，天佑也不太平，不會貿然發動戰爭的。
蘇曉婉咂咂嘴，“我還有件事要問你。”
“夫人請講。”
“你將來還是要回天佑的，對不對？畢竟，故土難離。”
“故土……”容昊的眼神變得縹緲起來。
什麼故土。
所謂故土，具體到人來說，其實就是貪戀家鄉帶給
自己的一切。
風景，味道，以及……
人。
可是對於容昊來說。
哪裡來的風景和味道呢。
他之前的很多年，一直都在顛沛流離。根本沒有心情欣賞風景，也沒有機會品嘗什麼味道。
更早的那些年，雖然和母親在一起，但是冷宮之中的生活，能活著就不錯了，其他的東西都指望不上。
風景和味道，容昊都是在和蘇曉婉在一起之後才感受到的。
村頭的落日，燭光下讀書的美人。
麻辣滑嫩的魚片，味道鮮美的餃子。
這些，都是蘇曉婉帶給他的。
想想看，自己如果從來沒有遇到過蘇曉婉，是不是永遠都不會注意到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樣子。
如果真的是那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蘇曉婉拽了拽他的袖子，“想什麼呢，我問你話呢。你將來還是會回去的，對不對？”
容昊道：“自然要回去的。莫不是，夫人不願意回去？”
“那倒不是，我是在天佑出身長大的。說起來，我雖然是大渝人，但是對於大渝來說，我是客居才對。可是……”
“可是什麼？”
蘇曉婉猶豫了一下，“我若說了，你定然會覺得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容昊了然一笑，“那你不必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這麼聰明啊。”蘇曉婉道，“那你說說看，我想說什麼？”
“你是害怕飛鳥儘良弓藏吧。”容昊道，“雖然這個詞不適合用在我身上，但是意思就這麼個意思。”
蘇曉婉咬了咬嘴唇，“你不覺的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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