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瑾的聲音很弱，要靠的很近才聽得見，卻還是聽不清楚，隻能模模糊糊聽到他喊姐。
明瑾掙開了蘇曉婉的手，依舊朝前伸。
“姐……”
蘇曉婉皺眉。一旁的張公公道：“陛下好像是想要什麼東西，可是奴才實在是不知道他想要什麼啊！”
“姐……”
“明瑾，明瑾你醒醒。”
“姐……”
明瑾根本就醒不來。
“是不是喝了酒的關係？”
張公公搖頭，“皇上根本沒醉，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可現在……”
蘇曉婉知道明瑾心心念念想的人是誰。可他想要什麼，還是有點難預料。
蘇曉婉猛地想起，明瑾最初見到的時候，讓她幫忙繡的香囊。
她母親留下的東西不多，這種時候，明瑾想要的東西也沒幾個了。
“香囊呢？”
“在這。”
張公公急忙將枕頭下的香囊拿了出來。
蘇曉婉瞥了一眼，“不是這個，舊的那個。”
張公公想了想，“哦，我去拿。”
張公公從一個櫃子裡拿出了一個雕花精致的盒子，從裡麵拿出了一個香囊。
“殿下，是這個麼。”
蘇曉婉將香囊放在明瑾手裡。
“明瑾，你是要這個麼？在這，在這。”
明瑾的手指不自覺的搓著香囊，可看著還是不安的樣子。
“幼，藍，姐。”
蘇曉婉想了想，起身去書桌前翻了半天，才從抽屜裡找到了一本冊子。
快步回來，將冊子也放在明瑾胸口，“在，都在。還要什麼？”
明瑾平靜了些，一隻手攥著香囊，一隻手放在胸口按著那本冊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蘇曉婉見他睜眼，心裡猛地一酸。眼淚險些掉了下來。
“幼，藍，姐，姐……”
蘇曉婉湊近了些，將臉貼在明瑾手背上。
“你且等等。蔡先生馬上就到。很快的。很快。”
明瑾用手指在蘇曉婉臉頰上蹭了蹭。
蘇曉婉強壓著心裡的難受，可眼淚還是溢了出來，順著臉頰往下流。
“明瑾。”
明瑾的臉色很不好，白天還在靶場神氣活現的人，現在看著卻氣若遊絲。
蘇曉婉以為自己早就做好準備麵對今天的情景了。可事到臨頭卻發現根本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曉婉。”明瑾喚她。
“我在，我在呢。你還想要什麼？你堅持一下，蔡先生馬上就到了。”
“不必了。”
明瑾說話都很吃力的樣子，“我的身體我清楚。怕是不行了。靈兒呢？”
“在，她在外麵，我去給你叫。”
她剛要走，明瑾卻拽住了她的衣袖。
蘇曉婉隻能看向張公公。
張公公快步出門，叫了蘇靈進來。
等蘇靈進來，明瑾瞥了張公公一眼，張公公微微頷首，退了出去。
蘇靈跪在床邊，“舅舅，我們已經叫人去請蔡先生了。你忍一忍，很快就會好的。”
明瑾微笑著搖搖頭，“靈兒，那戒指呢？”
蘇靈從貼身的荷包裡將戒指拿出來，拖在掌心，“在這。”
明瑾攥住了蘇靈的手，“朕，在京城內外布置了十五萬的秘密部隊。你拿著這個找離火，他會跟隨你。這十五萬人，朕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