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我今日找你，是想問你要錢的。”
“要錢？好啊，您要多少？”
“五千兩銀子。”
蘇曉婉輕笑，“您還真是實在呢。居然沒有多要。不想從中間賺個差價？”
“不必了，差價我已經賺到了。”老夫人看著她，一字一頓的道，“公主殿下。”
蘇曉婉表情淡淡的。絲毫不吃驚。
老夫人見她這副表情，笑道：“果然和坊間傳聞一樣，是個見過大世麵的。”
蘇曉婉歪著頭，“老夫人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真實身份的？”
老夫人拉著蘇曉婉額手，拍了拍她的手腕，“難道不是你故意讓我發現的麼？”
蘇曉婉咬了咬嘴唇，“很抱歉，我當時隻是急著走。”
“我懂，想去親眼看看那藥有沒有用，所以故意露出這皇室印記給我看。”
蘇曉婉既然答應留下，那自然不是全無計劃。
皇室印記，旁人不知道，周家這種大商戶肯定是知道的。她有一次給老夫人蓋毯子的時候故意露出了手腕上的印記。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知道，老夫人清楚她是誰。
老夫人道：“周家人不能做虧本的生意。你想著走，就沒想過，我為何拖著不讓你走麼？”
“自然想過。周家看似家大業大，其實這些年崛起了不少新的商家。周家的航運生意，做的也沒有那麼順當吧。當然，短時間內，周家依舊是航運事業的巨頭。可若是不加以控製，過些年，情況就不同了吧。”
這次，輪到老夫人驚訝了，“你是怎麼知道的？這事，除了周家的幾個人之外，外人可不知情。是誰告訴你的？”
“不用彆人告訴。稍微調查一下就知道了。老夫人不是也說過麼，做生意，有時候是吃消息飯的。”
老夫人愣了許久，“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現在的年輕人，果真厲害。你還知道什麼？”
蘇曉婉道：“你們最大的對手，是這些年剛剛崛起的王家。王家人經濟實力不如你們，所以雖然也做漕運，從你們手裡了搶了不少生意，可因為他們的船沒有你們大，也沒有你們多，所以始終隻是個皮毛，並沒有傷到周家的根本。”
“沒錯。還有呢？”
“可是，最近王家準備聯合京城的童家。所以，你們有了危機感。”
老夫人看著她，眼神裡有掩飾不住的吃驚，“你居然知道這麼多！”
蘇曉婉接著道：“京城的漕運沒有並州這麼發達。大頭都被戶部官船占著，民間的船隊隻能占到很小的部分。但是童家，卻是除了戶部官船之外最厲害的。他們若是和王家聯手，周家的生意，很快就會被蠶食掉。”
“所以，你們想要打消童家和王家聯合的想法。可是，怎麼打消呢？什麼情況下，童家可以心甘情願的自動退出呢？就是這個時候，你們發現了我。”
老太太臉色變了變。
蘇曉婉繼續道：“這就是為什麼，我在青陽宗的時候，這顆藥還不在你們手裡。我從青陽宗出來，這藥卻已經到了你們周家的原因。”
老太太的臉色冷了下去，“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些的？你在入府之前就知道？”
“不，我是入府之後才知道的。您是商人，怎麼可能為了吃上幾口飯，就將五千兩銀子的東西這麼輕易的送給我。您若是那個時候就要錢，我可能還沒這麼快想到。”
老夫人歎氣，“失算了。本以為計劃周密，居然還是有漏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