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加起來,足有數萬金之多。
哪有人這麼送新婚禮物的。
蘇曉婉湊近了些,“你好生收著就是了。你本來就沒有娘家,又是我將你拐出來的。我自然算是你的娘家人。該給你準備嫁妝的。”
館英道:“若是你替我準備嫁妝,那也該讓遊兆出彩禮。他又沒出。”
蘇曉婉笑道:“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你嫁了這麼遠,手裡沒點自己的錢怎麼成。女孩子嘛,有錢才有底氣。”
館英皺眉,心裡始終覺得這禮物太貴重了,“可是,我在大渝的產業,都是你送的。現在這……”
“哦,說起這個。”蘇曉婉道,“你將來要是準備在南楚常住,不會大渝。可以將那邊的鋪麵都交給我的人來打理。總歸不會叫你吃虧。”
館英盯著她看了半天,忽然笑道:“遊兆說,殿下是個極貪財的人。可自從認識殿下,倒是沒見過殿下貪財。”
“遊兆說的對。我的確很貪財,說是財迷也不過分。不過,貪財和守財是兩回事。”
蘇曉婉理了理衣袖,“錢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貪來不就是為了花的麼?花的開心就好。”
館英捏著那禮單,心裡十分感激。
雖說,江湖和朝堂不同。江湖上的規矩沒有朝堂那麼多。江湖兒女,快意恩仇。對金銀也沒有那麼看重,在乎最多的是義氣。
可,歸元門畢竟是南楚最大的宗門。遊兆的身份自然也不是尋常的小門小派可以比的。
隻要有人在的地方,就少不了追名逐利。
江湖門派之間,也是要互相聯姻,以此來保證自己地位的。
館英知道遊兆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多得是大門派的人,想將自己的女兒,外甥女,侄女,塞給他做媳婦。
館英,一個外鄉人。還沒有什麼可以依靠的母家。和其他人相比,自然是要吃虧的。
她做了遊兆的夫人,就少不了要跟著遊兆出門應付場麵上的事情。
江湖上的陰陽人不比朝堂上少,她將來,可能也會因為身份問題,被旁人冷嘲熱諷。
館英畢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對這些事情,都有心理準備。
可今日,蘇曉婉來了。一出手,就是數萬金的禮物。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她今日收了禮物。明日,可能禮單就會出現在其他門派掌門的案頭。
這世上,一直都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館英背後有這麼個財大氣粗的人做支撐,就沒有人敢親看她。
江湖上的人,才不管這個能拿得出這麼多錢的人和她是什麼關係,隻要有這麼個人,她在旁人眼裡,就不是一窮二白,無依無靠的人。
數萬金。即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門派,也不見得能拿得出這麼多錢財來給女兒做嫁妝。
館英道:“這錢,等過了這段,我會想辦法還的。”
蘇曉婉皺眉,“你這是什麼話。這是我送你的新婚禮物。哪有將新婚禮物還回去的道理。”
蘇靈也道:“是啊。這種東西,哪裡能還啊。再說了,你一個人在這麼遠的地方,又沒有母家可以依靠。你手裡有錢,若是哪天,我那個便宜師父對你不好。你一扭臉就能甩了他,自己出去過日子。”
話音未落,就聽見一道邪魅男聲傳來,“瞧瞧,我這一進門就聽見了什麼。”
三人聞聲看去,就見遊兆手裡托著個盒子,正眯縫著狐狸眼睛,盯著她們。
蘇靈吐吐舌頭,縮到蘇曉婉身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