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說,她不會信,都落得現在這個地步了,怎麼還能好起來?
但嫂嫂說,她便信,覺得嫂嫂便是有這份魄力。
姬淑慎給她遞了手帕,“擦一擦眼淚,這麼大的人,哭什麼鼻子?”
王清如接過,擦拭了眼淚,看到她正在做衣裳,這顏色瞧著嬌俏,想來是給侄女做的,“之語如今住在王府,可還習慣?”
“習慣的,王府上下待她極好。”姬淑慎露出感恩的笑容。
王清如怔忡了一下,想著自己還總跟宋惜惜明裡暗裡比較,此舉可笑得很,一陣害臊,忙看著大嫂說正事,“大嫂,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大哥回來了,昨日我去隔壁街的雜貨店,看到了他,他說要三千兩銀子,讓我儘快為他籌集,他還叮囑叫千萬彆告訴你。”
姬淑慎握住針線的手微微發抖,雖然麵上不顯,心裡卻是掀起了滔天恨意。
他能找到王清如,顯然是知曉他們一家因他臨陣逃脫獲罪,男的流放,女眷都住在工坊,落難至此,連自己的家都沒了,他還敢張口要三千兩。
她到底嫁了個什麼樣的人渣?
“母親知道這事嗎?”姬淑慎強壓下心頭的狂怒,問道。
“知道,母親也說不可讓你知道,叫我去找樂章拿銀子。”
姬淑慎陡然一怒,“憑什麼?”
王清如道:“母親說,早被抄家之前,便把幾間店鋪給了他,如今叫他拿出三千兩來,也是平西伯府的銀子,大概是這個意思。”
姬淑慎嚴厲道:“屬於你大哥的,早已經被朝廷查抄,給樂章的那份,是屬於他自己的,沒有人有資格張這個口,先不說樂章會不會拿,萬一他真的拿,便是協助朝廷欽犯逃脫,是要以同罪論之,包括你我,我們會再回到天牢裡過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
聽到天牢的日子,王清如渾身打了個寒顫,恐懼從心底滋生出來,猛地搖頭,“不,我不要回去了。”
她竟不曾想到這層上,幸好告知了嫂嫂,不然答應幫他逃去,哪怕是給一兩銀子也是大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