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江哥,什麼事?”江狗仔的狐朋狗友馬上問。
“是不是拿酒?你坐你坐,我去!沒有讓你請客又出力的道理。”
江狗仔的臉色很不好,勉強笑一下:“啤酒飲通了,我去放水先。”
滿座都是男人,都知道啤酒喝通了的苦,嘻嘻哈哈地讓出條路,讓他可以擠出去。
江狗仔出了大排檔,往僻靜的洗手間去。
走了半截,回頭瞧瞧。
看見沒人注意他,一拐彎,進了一座公用電話亭。
他從身上摸出一個銀毫,投入公用電話。
撥出一個號碼。
“叮叮,叮叮……”電話響了好多聲,對方都沒接。
江狗仔摸出手帕紙,擦了擦汗。
繼續鍥而不舍地撥電話。
誰知,撥著撥著,聽筒那邊的聲音突然變為甜美又略帶機械的聲訊台女聲,提示他對方的電話是空號。
“撲街!”江狗仔啐了一口,惡狠狠地罵。
顯然,對方索性用彆的電話打去了聲訊台注銷號碼。
江狗仔無奈了,摸出腰間的bp機,又看了一眼。
重新撥了一個號碼。
“誰呀?”那邊一接起,語氣就不怎麼美妙。
江狗仔滿臉堆歡:“是我,《獵奇》的阿江,樂哥,你剛剛留訊息給我,是不是真的?”
“阿江?你個死撲街!放假消息耍我,你還問我是不是真?”電話那邊像個炸藥桶,滿肚子火氣都被引爆了。
江狗仔陪笑道:“不是,樂哥,我是真收到風。我朋友親耳聽他話都講不出,聲音似破鑼,不然我怎敢亂寫?”
樂哥非但不聽解釋,火氣更大了:“你們那廁紙,哪天不亂寫?等著,華星不告,電視台都告到《獵奇》清盤!”
“冚家鏟,彆人都死,你怎麼不去死一死?我都被你害死了!”一連串爆粗,自聽筒那邊源源不斷傳過來。
江狗仔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更加陪著小心:“樂哥,究竟發生什麼事?就算要我死,都要我死得明明白白呀!”
樂哥冷笑連連:“明明白白是不是?後天晚上,記得準時打開電視機!”
不等江狗仔回話,那邊“啪”一聲重重掛上了電話。
今天晚上,電視機?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江狗仔掛了電話,還在發呆。
他的狐朋狗友出來放水返回,一眼看到他:“阿江哥,你怎麼在這?想躲酒是吧?不行不行,來來來,大家再戰過。”
他的肩膀被攬住,渾渾噩噩就被帶回了大排檔。
滿滿一杯大啤酒,被塞進手中。
“今天大家不醉無歸!好好給阿江哥賀一賀!他一隻生花妙筆,就讓《香江獵奇》連續脫銷了三、四天,再寫幾篇爆稿,主編都是囊中之物!”
“恭喜呀!阿江哥。”一片恭賀之聲,換了平時,早就讓江狗仔飄飄然不知身在何處。…。。
而今,卻像一道道驚雷在他心中炸響。
“阿江哥,你寫梅豔方同李天宇的情事,是不是真啊?他們激咀沒有?大戰被你們傳媒逮到?”這幫人當然最感興趣,也最八卦這種當紅天後的陰私。
“就是阿江哥家新聞紙太古舊,不肯放開來給阿江哥寫。”男人們笑聲越來越猥瑣。
香江的廁紙小報,也深知這種市民心理。
有的三流報紙,簡直堪稱香豔讀物。
《香江獵奇》以狗血探奇著稱,這方麵的操守反而稍稍好些。
但不多。
一聲聲……
一杯杯……
江狗仔猛然站起,將手中那杯滿滿的啤酒,一仰頭全乾了。
“阿江哥豪爽!”
“乾了,乾了,都乾了!”
“阿江哥都乾了,你們留著養魚呀?”
吆三喝四中,狐朋狗友們紛紛乾杯。
江狗仔將酒杯放到桌上,丟下幾張港紙,撥開人群就走。
“阿江哥,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