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夜總會的侍者，將一束花獻給了李天宇。
李天宇大大方方下台，走到她那張桌前：“好多謝你，靚女。”
女郎微微一笑：“李天宇？我在報紙上見過你好多次。”
她連聲音都清澈動聽。
李天宇心中一動，總覺得這聲音好耳熟。
卻又想不出究竟是誰。
他隻微笑著問：“靚女，今天來這樣早？”
夜總會都還沒正式開張，都是因為女郎走了進來，一班同事，才被經理催著上班。
台上，換了個女歌手在唱支節奏緩慢的英文歌。
燈光幽幽藍藍，讓這個銷金窟都多出好些羅曼蒂克的感覺。
女郎沉吟了一下，坦率講：“我在外邊，聽到你歌聲，還以為是我一個老友，所以情不自禁走進來。”
李天宇問：“他也在這裡唱過歌？”
“是呀，他在這裡，曾經接連唱過15場。場場都爆滿。”女郎的聲音如冰玉相擊，十分動聽。
她停了一瞬，輕笑道：“這支《路隨人茫茫》我聽過好多次他唱，我還以為隻有他才能唱出這份迷惘，同迷茫也要堅持的力量。”
李天宇不由笑了：“客人，你是真正懂得音樂，一聽就知，你對情感的感受力，強過世界上絕大多數人。”
他想了想，忍不住笑問：“雖然，我知道你是在誇讚我。卻忍不住想問，客人你說隻有我同他才能唱出這種複雜的情感，那原唱張國容呢？他的演繹層次好多、好豐富，又有表現力，又有技巧，對於感情的領悟力，我都好佩服。”
女郎“噗嗤”一笑，卻沒回答。
兩個人一坐一站聊天。
不知不覺就到了夜總會的開場時間，客人們開始陸陸續續走進來。
因為這家夜總會的格調，來的客人們都衣香鬢影，大多穿著很考究。
李天宇本來聊得正專心，忽然感受到一縷一直看著他的視線。
他站直了，目光梭巡，四處尋找。
隻一刹那，他就找到了視線的主人。
可惜，對方一見他抬頭，立即收回了目光。
將小腦袋昂起，看都不看他。
她穿著華貴的藍色晚禮服裙，長發都高高挽起，脖子上有一串光芒流轉的珍珠項鏈，一看就價值不菲。
但，李天宇總覺得，同他撿到的那五粒珍珠，好像！
是泉先！
李天宇差點衝動到直接走過去，卻立即看到了泉先身邊的老翁。
老者已經很老了，滿頭都是白發，一張臉皺巴巴的，卻給人十分慈眉善目之感。
李天宇雖然從來沒見過真人，卻早在報紙、雜誌中見過好多次。
這一位，就是“海上龍王”包玉崗。
隻聽，“咳咳咳”咳嗽聲猛烈。
在一邊的泉先再顧不得李天宇，忙伸了手。
幫著包老先生撫背。
說來也怪，泉先的小手剛剛幫爺爺順氣，他的咳立即就止住了。…。。
“阿先，那邊有個年輕人一直在看著你。你認識呀？”包老先生人也好八卦，剛舒服一點就吃瓜。
泉先遲疑了一瞬，因著問話，不由自主順著包老先生視線望過去，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即與李天宇的眼睛對了個正著。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織，就好似有電流無聲交彙。
他的目光飽含詢問、歉疚、渴慕……
他想要解釋，卻又不知應該怎麼解釋，又為什麼要對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