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宇重新站回舞台,手拿麥克風,為大家演唱新點的歌。
一曲《路隨人茫茫》,他剛剛開口,就好多人停止了喧嘩,聚精會神轉頭望著他。
最遠那一桌,幾位大佬原本正杯觥交雜,喝得十分愉快。
聽見李天宇的歌聲,全都住了口,一個個全神貫注望著台上。
台上的李天宇唱得十分動情,台風又優雅又深情。
王祖賢得意道:“我沒說錯啦,他的唱功和‘哥哥’水準一樣,一把嗓子又有磁性又迷人。上次哄得我自動走進來,掏出一千港紙聽歌。”
黃沾哈哈大笑:“上次在無線電視城,一曲《沉默是金》騙得我以為他是阿容。我一聽你說是他,誰不讓我來,我同誰急。”
徐客倒是表情平淡:“似張國容,倒是不出奇。‘學我者生,似我者死’。如果沒有自己的東西,我何不直接請張國容?”
王組賢沒說話。
黃沾可不給麵子,笑嗬嗬道:“阿容退出江湖了,他講金盆洗手就是金盆洗手。你如果請得動他,我黃沾兩個字倒著寫。”
徐老怪最看重創新,還是蹙著眉,端起啤酒,又飲了一支。
程曉東忽然笑道:“我看,李天宇不止會張國容的腔調!”
他話音一落,舞台上音樂已經變了。
金屬質感的音樂聲中,霹靂一聲響炸開。
徐客猛然抬頭,看向身側。
黃沾嗬嗬笑:“你看我做什麼?還能是我唱的?”
隻聽十分狂放的笑聲,驟然在舞台上響起:
“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
道可道非常道
天道地道人道劍道
黑道白道黃道赤道
乜道物道道道都道
自己嗰道係非常道
我呸呸呸呸呸胡說八道!”
歌聲肆意已極,如同狂士在山野傲嘯,睥睨人間,一雙青白眼閱儘人間萬象。
仍然血未冷,心未涼。
把這支歌那種淋漓儘致英氣、俠氣、不平氣唱到酣暢之極。
僅僅從這歌聲中,這些大佬們就仿佛看見了一個我自橫刀向天笑的俠客,未展平生抱負,卻依然奮力為人間斬妖除魔,殺儘一切。
程曉東忽然一擊掌道:“我要找的就是他!阿賢,你眼光好好。”
“創新,這世界好多人都懂。但是這股浩然之氣,放眼整個香江娛樂圈,都好難找得出。”
泛泛而論,在坐四人,其實都是做創作的,隻不過材質分彆是電影、歌曲和表演。
他們當然懂得程曉東所說的氣是什麼。更知道,創作按照套路,出不錯的作品不難。
但是要有自己的風格,已經十分難。如果要擁有,淋漓儘致,縱橫馳騁的氣勢,萬中無一。
就好似千古詩人,也就出了一個大詩人李白。
黃沾自己,性格怪誕,放蕩不羈如魏晉名士,倒是有這樣的氣勢。
所以這支《道》,在他就是輕鬆而出來的藝術。…。。
但,至今沒有人能真正翻唱出,這種氣貫長虹的磅礴氣勢。
而今,夜總會舞台上的李天宇,不需要借助任何技術手段,隻憑自己的歌喉演繹出驚人的爆發力。
黃沾笑著一拍桌子:“彆說你徐老怪,如果不是我自己坐在台下,我都得以為,舞台上那個是年輕時候的我咯!”
“你一張臉又醜,氣質又猥瑣,人家李天宇人靚、聲更靚,哪有半點似你。”徐客翻個白眼,反唇相譏。
黃沾不以為杵,哈哈大笑:“徐老怪,你懂個屁呀!臭皮囊一具,有什麼打緊?重要的是靈魂相似,氣味相投!”
徐老怪再次開嘲諷:“臭味相投啦!”
“知音難求,我這裡是嫉妒!”黃沾根本不以為意,喝一口啤酒,敲一下桌子,搖頭晃腦跟著唱:
“海底隧道天後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