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能量中蘊含著數不清的規則，是無法用言語描述的規則。
這些規則並不是像人類社會對人的社會行為而限製的種種條款和框架，它們是自然規則。
這些規則包羅萬象，不是幾句話就能形容出來的。
謝鈴鐺的神識，隨著這些規則潛入了更深一層的精神意識。
她看到了曾經生活過的藍星。
她看到了自己熟悉的生活場景。
有她畢業的那所小學，有她經常吃麻辣燙的那家小店，有她和朋友一起參加的畢業典禮，她第一次收到工資到賬信息的驚喜……
她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同學，親友，每一個她人生中遇到的人。
哪怕隻是一個路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又看到了她做過任務的那些小世界。
她能感受到春城的溫暖。
劉思源就是在那裡享受了人生中最後的溫暖午後。
她感受到了萬獸奔騰的秘境中，狄笙帶著哭腔大聲呼喊她的名字。
她感受到簡青的疲倦。
她剛從國外拜訪一位醫藥學專業的故人，坐在返程的飛機上。
這位故人的研究所，因為她的一些提議，幫助國家阻止了地震七年後那場瘟疫的蔓延。
她感受到了司靖和她那四個好姐妹。
由於仙湖水改善了她們的體質，都活到了一百二十多歲的壽命才壽終正寢。
她感受到了她所生活過的藍星，還有經曆過的所有小世界中的那些無數規則。
她看到，由於幫助重生者完成了她們的心願，無形中也彌補了這些小世界看不到的“缺口”。
正是這些“缺口”，讓這些小世界或多或少有氣運流失的現象發生。
也正是這些缺口，才吸引了主神係統，捕捉到了那些求救或者許願的靈魂。
這一切，從一方麵來看，是這些世界要經曆的磨難，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是促進這些世界發展的條件。
謝鈴鐺感覺自己就像一塊乾癟的海綿，在源源不斷吸收那些從規則中獲得的頓悟。
她甚至感受到自己的精神體有一種隱隱的脹痛。
有源源不斷的力量，一種比靈氣更強大的力量充斥她的全身。
規則……
規則……
她的眼前閃過無數畫麵。
有太陽東升西落。
有四季春夏秋冬。
有那些曾經不幸的女子們對生命的掙紮。
有麵對強敵時民眾的反抗。
畫麵快到她感到陣陣眩暈，終於停到了一個定格。
那是她大學時，在圖書館的一個畫麵。
打開的一本書上，有這麼一段文字：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
【……】
【無為則無所不為。】
謝鈴鐺下意識念出了這些文字：“無為則無所不為……”
“師父……師父……”
鄭楚婷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忽遠忽近。
謝鈴鐺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到一絲不真實。
“師父，什麼叫做無為則無所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