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仙說得倒也不錯,這種奪舍寄生之法,孟川其實也曾領教過。
比如劉羽裳,被古語植入一塊心頭肉,直到現在,孟川都沒有好辦法把劉羽裳拯救出來,隻能讓漢帝暫時把她壓在九龍壁下。
但如果就這麼在烈山江麵前把小草殺了,孟川感同身受下,知道烈山江多半是要悲痛欲絕,一蹶不振了。
想想也是,他雖然出身三皇五帝之一,但是從自封中醒來,悠悠數載,身邊人或物早已經滄海桑田,隻有這麼一棵草陪伴著他,度過漫漫修仙路。
要是這顆草都死了,那烈山江苦修又有什麼意義?他的道心很有可能會因此受損,也讓人族折損了一位天才。
其實說實話,小草這種情況並非是無解之局。因為小草跟劉羽裳不同,劉羽裳是血肉之軀,被古語注入心頭肉後,二者不可分離。
但是小草是一株靈根,而且還是毒靈根。花媚寄生在小草身上的時候也多有顧慮,並沒有深入她的血肉中,二者也不是絕對不可分割。
孟川自然有辦法把她們分開,但是相應的,孟川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正是因為這個代價,讓孟川沒有直接答應烈山江,自己有辦法挽救小草。
說實話,他跟烈山江不過是萍水相逢,連交情都算不上。
孟川隻是對於家人方麵感同身受,所以決定幫烈山江一把。這個幫也隻是點到為止,讓孟川自己付出代價,不顧一切的去幫助烈山江,這一點孟川可做不到。
孟川心善是不錯,但是他還沒有善良到這麼聖母的地步。
但是歸根結底,小草並不是非得要殺了才行,大可以鎮壓起來,日後再做打算,這樣倒也不至於斷了烈山江的全部希望。
如果烈山江有能力替孟川承受這個代價,孟川也不介意花費一些力氣,把花媚從小草的身體中驅逐出去。
“金前輩,此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這人還是以鎮壓為主吧,事情未必沒有轉機。你要是殺了這個小女孩兒,烈山兄的道心也會因此受損。”孟川說完一招手,驚雷劍從遠處飛回,落入他的手中。
金仙對於孟川的無禮十分布滿,剛要開口訓斥,烈山江便已經發瘋似的嘶吼道:“沒錯!誰也不能傷害到小草!我不信她會被人徹底控製,隻要有一線機會,我都要把她救回來!”
“韓三劍兄弟,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快告訴我!現在我應該怎麼做?”
孟川沉吟道:“目前沒有太好的辦法,你先把她鎮壓起來,日後再做決斷吧。”
烈山江不願鎮壓小草,但是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他隻能遲疑地應聲,隨後祭出藥臼和藥杵,殺向小草和花媚。
花媚雖然掌控了大半小草的身體,但是也因為這個原因,她的實力受到小草這幅身軀的限製,境界也跌落到了登仙境四層的水準,當然不是烈山江的對手。
烈山江殺來,那些藤蔓連連出擊,卻並不能對烈山江造成什麼阻礙。
“你們以為鎮壓了我就安全了嗎?”花媚一邊跟烈山江戰鬥,一邊尖著嗓子喊道:“等我真正控製了這顆斷腸草,我就是世間至毒之物!到時候我要讓你們全都化成血水!”
“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鎮壓我,得到這幅身軀後,我都會逃出去,一個一個殺掉你們!”
花媚幾乎陷入癲狂的狀態,她挺立著上半身,操縱起藤蔓或攻或守,跟烈山江周旋,但是始終無法把後者甩開,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