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術快急死了,腦門兒上直冒冷汗。
他就這麼一個姐姐,也是他除了譚談之外唯一的親人。
父母從小雙亡,他跟姐姐相依為命,一年前姐姐得了癌症,為了治病傾家蕩產,一家人簡直絕望了。
“譚談還沒有結婚,姐姐一直期待著能早點抱上外孫,可她恐怕連譚談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冷術哭天抹淚,堂堂七尺男兒,哭的死去活來,醫院不接收,就相當於判了姐姐死刑。
“彆著急!伯母的病並非無藥可醫,就算醫院不接收,我也有辦法!”林蕭出聲安慰道。
“先生!您就彆安慰我了,姐姐得的是絕症,我懂,我都懂,她根本就活不了幾天,就算米國那些專家來了也是枉然。”冷術揉著通紅的眼睛,忍不住拽起滿是褶皺的粗布襯衫一角,默默擦著眼淚,然後手掌顫抖地把銀行卡輕輕放在林蕭身邊,“謝謝你了,等譚談回來,我一定讓他親自給您道謝!”
林蕭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雖然譚談出賣了警隊,但並非罪大惡極,是因為他的孝心使然,才犯下錯誤。
為了保護家人,譚談選擇自殺,這種行為已經贏得林蕭的尊敬。
所以,譚母的命,他一定要救回來。
“我說的是真的,我可以治她的病,你——”
林蕭剛要讓冷術帶著譚母出院,就被一道冷漠中帶著譏誚的聲音打斷。
“大言不慚!”
這是一個帶著濃濃鼻音的僵硬聲音。
一個中文還算不錯的米國人聲音。
一個米國人卻故弄玄虛地使用華夏成語,好像很有文化似的,其實不倫不類,光聽這聲音,就讓人討厭。
下一秒,一個鷹勾鼻子,皮膚白的跟雪似的中年人,帶著一大堆身穿白衣的醫生,大搖大擺走進來。
“你,你們這是——”冷術有些意外,他趕緊擦掉眼淚,看向人群中一名醫生,那是譚母的主治醫師方萬通。
“老冷啊!”方萬通乾笑著走出來,眼神裡閃過幾不可察的冷漠,淡淡道,“你的事我聽說了,醫院呢現在床位有限,的確不能繼續收留你姐姐了,不過……”
冷術一聽就急了,上前撲通一聲跪倒:“方醫生!你千萬救救我姐姐啊,她苦了一輩子,千萬不能就這麼死了啊,你放心,她治病的錢我一定想辦法湊齊——”
“老冷!你這是乾什麼?”方萬通皺著眉,也沒打算上前把冷術扶起來,低頭厭惡地看著他,冷冷道,“這是院長的命令,我也沒辦法,但是呢,在你麵前還有另外一個選擇。”
“什,什麼意思?”冷術茫然地抬頭,跪行到方萬通身邊,抓緊他的褲腳,急道,“隻要能救我姐姐,讓我乾什麼都行!”
醫生們紛紛露出譏諷的笑意,相互之間笑了笑,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這位是約翰教授!”方萬通指著旁邊盛氣淩人的白人醫生,給冷術介紹道。
“約翰教授?”冷術眼睛一亮,趕緊站起來,畢恭畢敬地垂首而立,壓抑著激動的心情,“您就是米國的專家吧?您決定要救我姐姐了嗎?太謝謝您了,我一定——”
“shut?up!”約翰教授十分不禮貌地用英語打斷冷術的話,陰陽怪氣地說道,“我今天過來,是想跟你談個買賣。”
“買賣?什麼意思啊約翰教授?”冷術臉上的喜色還未褪去,滿眼期待地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