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隻有十一歲,卻表現的很堅強。
上吐下泄好幾天,都已經嚴重脫水四肢乏力,看到南宮朝玉後,還是故意撐起一絲笑容,不想讓媽媽擔心。
南宮朝玉雖然是個毒婦,但在孩子麵前卻是不折不扣的好媽媽,這一點林蕭必須承認。
“我來看看!”
林蕭站在床邊,替夏天診脈。
“姑,姑父——”夏天看到林蕭,小眼睛一亮一亮的。
林蕭皺起了眉,夏天這根本不是食物中毒。
他抽出毫針,取了一點血液出來,湊在鼻子前聞了聞,立即確定,夏天的血液裡有一種極強烈的酸性毒,已經對血管造成了嚴重的腐蝕性,如果耽擱下去很可能危機生命。
彆說普通的洗胃,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把胃換了都沒用,必須先清毒再治傷。
“誰會對一個孩子下這麼狠的手?”林蕭疑惑地自言自語道。
南宮朝玉急的直掉眼淚:“你救救夏天吧。”
“哼!”林蕭瞪她一眼,冷冷道,“孩子變成這樣,你要負全責,快去準備草藥。”
“什,什麼草藥?”
林蕭編輯一條短信,給南宮朝玉發了過去,沉聲道:“按照配方上的買,不要弄錯。”
“好好好——”南宮朝玉忙不迭擦掉眼淚,一路小跑著衝出病房,準備草藥去了。
夏天很淡定,彆看他小,卻十分老成,抓著林蕭的手,一個勁兒地笑。
“姑父,你能來太好了,我的病能治嗎?”
“沒事,很快就好!”林蕭對孩子自然沒什麼惡意,抽出毫針跟他晃晃,“要紮針哦,怕不怕?”
“不怕!”夏天搖頭,“姑父紮就不怕!”
“小家夥!”林蕭啞然失笑,“那我來了哦!”
夏天嘴裡說著不怕,心裡卻很緊張,小拳頭攥的死緊。
針灸其實一點兒都不疼,更何況憑林蕭的技術,夏天還未有所反應,就已經紮完。
一絲絲黑血順著毫針流出來,讓林蕭的表情更為難看。
這種毒是化學用品,對一個小孩子下此毒手,下毒者簡直喪儘天良。
很快,南宮朝玉急急忙忙地弄來草藥,在桌子上擺了一大堆,林蕭麻利地弄好之後,給夏天服了下去。
雖然這種毒很難治,但對林蕭來講卻沒什麼大不了,夏天沉沉睡去,他則拎著南宮朝玉走到房間一角,瞪著她,讓她說出關於南宮錦的秘密。
從南宮朝玉的表情裡,林蕭可以分辨出她並非虛張聲勢,而確有些難以開口的事情。
以南宮朝玉的性情,憋了這麼久都沒說,在這個節骨眼上為了夏天才敢吐露實情,這種感覺讓林蕭的心一直七上八下。
他真不希望聽到關於南宮錦任何不堪的過去,一點都不想。
“你真的要聽?”南宮朝玉此刻反而變的平靜了許多,少了歇斯底裡的張狂,竟有些猶豫了。
看著夏天在病床上活潑地玩耍,南宮朝玉的眼神變的猶豫,忽然說道:“其實也沒什麼,阿錦小時候不聽話,像個男孩子一樣,總是惹事,還開車撞死過人,那時候的她非常任性,偷偷開他爸的車出去,撞死人後在外麵躲了幾個月才回來。”
林蕭怔了怔,沉聲道:“南宮朝玉,你給我胡說八道什麼呢?你要說的肯定不是這些,今天你如果不說實情,彆怪我不客氣,我狠起來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懂嗎?”
南宮朝玉咬著嘴唇,與林蕭的眼睛對視,“我說的都是真的,她撞死人不想承擔責任,自己卻跑了,不是爛人是什麼?”
“閉嘴!”林蕭額頭青筋暴露,“再從你嘴裡聽到阿錦任何壞話,我弄死你!”
“好啊!”南宮朝玉眉毛上挑,“反正我們孤兒寡母,你一起弄死唄,你多牛比啊,以前我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才是真正的扮豬吃老虎,整個鎮南都快被你掀上天了。”
“姑父媽媽,你們說什麼呢?陪我來玩呀!”夏天在病床上蹦來蹦去,高興的不得了,他特彆喜歡林蕭,自從上次在學校外麵見過他的身手之後,就一直在心裡惦記著要跟他學功夫。
“哼!”林蕭狠狠瞪了南宮朝玉一眼,深吸了口氣,“帶著夏天滾出鎮南,下次讓我看見你,後果自負。”
南宮朝玉臉色變的蒼白,她死死盯著林蕭,二話不說走到床前,把夏天抱到地上,幽幽道:“小天,我們走!”
“媽,我要跟姑父玩!”
“玩什麼玩?他不是你姑父,你也沒有姑姑,懂嗎?”南宮朝玉甩開夏天的手,把東西收拾完,拉著夏天跌跌撞撞地跑了。
夏天撇著小嘴都快哭了,但還是禁不住南宮朝玉的生拉硬拽。
林蕭皺著眉,並沒有攔阻,對付一個女人沒什麼意思,但南宮朝玉透露出的一些訊息卻讓他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