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小塔被陸沉握在手心。
竟傳出這麼一句話語,看樣子是前人所留。
一句話落下,小塔神華綻放,旋即化作一抹流光彙聚而來。
陸沉眉心浮現一個塔型印記。
同時。
一道道訊息自他心頭浮現。
“日月觀信物,竟是一座通天塔,算是傳承之物嗎。”
他若有所思。
通天塔內八層,皆是通脈之下,各個境界的真解,其中一二層是氣血到內壯的真解,隻不過被上任塔主給隱匿了。
上任塔主便是八層守塔人。
因壽元問題,易形停滯不到千形,就不得不突破境界。
此人通脈以下的境界走到極致,但到頭來仍是無法達到萬形的門檻,最後心灰意冷把一二層的真解隱去,大概率是在這上麵浪費太多時間,到後麵易形境界不得不倉促突破。
“日月觀,可加速神形改易,饒是如此你也失敗了。”
陸沉低頭,一張手小塔便浮現於掌心。
不用心神觀看,各層塔內的真解,神意圖便清晰浮現,映照在現世當中。
光影交織,神意圖重疊彙聚。
最後隻剩下一輪綻放神華的星辰,宛若大日懸空。
這是真正的萬形神意圖。
通天塔不具備什麼攻伐神效,唯有傳承心得,同時也是開啟日月觀的信物。
“根據這塔的信息,那地方更應該稱呼為道場,可以讓持有信物者,大大提升悟性,從而加快武功圓滿的速度,不然僅憑武者自身,想要在易形境界,改易千道神形,難難難。”
陸沉不由搖頭。
易形武者,根骨一般都不差。
一門上乘武功,花費兩三年時間大成不是問題,但想要圓滿,就要看個人悟性了。
武功雖說是水磨功夫,但一門上乘武功,真若以時間打磨,恐怕最少也需要五六年,運氣不好的,十幾年圓滿也並非不可能。
對於一般人而言,這並不算什麼。
但對於需要在易形境界,改易出百數,乃至千道神形,如同天方夜譚。
宗師之下的境界,武者壽元能活三個甲子,便已是高壽。
易形境界,還要再去除一個甲子。
兩個甲子的時間,前麵需要打熬體魄,後麵還需要留待時間突破通脈,煉臟,換血境界,易形境界能逗留的時間,真正並沒有多少。
“怪不得,無論有無傳承的勢力,都獨獨鐘愛天賦上佳者。”
陸沉想起剛剛那道歎息。
若無臨道碑,恐怕自己也會對萬形道途心有戚戚。
易形境界,要改易出千道神形,這是何等瘋狂。
沒有前麵兩道養生功特性加持,他估計是不會嘗試萬形的,畢竟壽元是最大的一個問題。
“還好,我現在沒什麼顧慮,唯有鑄下萬世道基,日後的道途方能平步直上,隻不過這日月觀,距離青州有些遠了。”
陸沉皺眉。
他以心神細細觀摩白玉塔。
先前塔前的大戟,以及那道龍形骸骨,依舊讓他心中存疑,想要看看能否從通天塔中找到些什麼。
再怎麼說,此塔能壓製大戟的煞氣,應該會有些關聯。
隻不過讓他意外的是。
通天塔還真沒有跟大戟有什麼關聯,壓製那種滔天煞氣,完全是因為處於自保本能。
“怪哉......”
陸沉思忖時。
‘嗡’的一聲,白玉小塔輕顫,周圍牆壁地板,皆綻放出璀璨光華,猛地彙聚向他手心裡的白玉小塔。
“玄兵天成,也有神形之分嗎。”
陸沉驚異的看著小塔。
如果說這是塔的神,那外麵的毫無疑問是其形。
此刻通天塔有主,要神與形合一了。
...
...
通天塔外麵。
八大道宗等幾大勢力的弟子,如霜打的茄子一般,都不怎麼說話了。
幾位高層大人物,臉色黑的可怕。
便是一直笑眯眯的上清宗老者,此時眼角都止不住的抽搐。
“師妹不要灰心,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就算長了。”
一旁顧清寒安慰那個身穿道袍的姑娘。
那姑娘相貌清秀,一雙水靈靈大眼,原本充斥著某種說不清的道韻,如今卻隻剩下抹不去的恐懼。
她伸手摸了摸脖子,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笑容。
那隻抬起來的手,在微不可查的顫抖。
遠處,元昊跟賀蘭澤的臉色如出一轍,皆是難看無比。
“你們連一刀都擋不住,那守塔人當真是如此可怕?”
他看著那幾位親傳,不甘心的低吼。
這幾人氣息渾厚,於碧水宮一代親傳中,已算得上是易形有成,但僅僅一個照麵,就毫無反抗之力被擊敗了。
其中一人。
赫然是姬萬海的弟子,周景恒。
他臉上帶著一絲後怕,苦澀道:“連大宗子弟都擋不住,更何況是我等,守塔人估計是一個易形武者,雖然神形沒有神意,但一身巨力可直接碾碎我的神形,實難抵擋。”
“時也命也。”
元昊長長歎息一聲。
他身旁的崔遠,以及身後的各大弟子,神色皆是暗淡下來。
這條看似生路的通天大道,難於上青天。
‘嗡’
驀地。
白玉鑄成的通天塔,猛然綻放神華。
“這......這是......”
異象突顯,所有人都被驚住了。
唯有那幾位大勢力的高層。
雙目猛然射出一道道猶如實質的精芒,其身上氣息大盛,如嶽如淵。
‘轟隆隆’
山穀劇震。
那白玉寶塔神華愈發璀璨,令眾人皆不由閉上雙眼。
而那幾位換血境的大人物,並沒有受到太多影響,他們雙眼微眯,看著高聳的通天塔逐漸模糊,成為一道道華光彙聚於塔頂。
隨著時間流逝。
整座矗立於山穀的通天塔,很快變得虛幻起來。
那幾人清晰看到,塔內一個高大身影,手持一座小塔,正源源不斷吸收著神華。
‘啵’
某一刻。
如同氣泡幻滅的聲音升起。
耀眼的神華瞬間消失,一個手托白玉小塔,麵容冷峻的身影,出現在原本通天塔所在的空地上。
其一身墨色長袍,雙眉斜飛入鬢,鷹視狼顧,眉宇間帶著一縷漠然。
隻不過其眉心一個塔型印記,衝散了那種淡漠之意。
這道身影高有九尺。
於山穀內的眾弟子而言,不可謂不熟悉。
“守......守塔者。”
一個青壯年帶著壓抑開口。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