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護掙紮著想要起身,可他根本起不來。
“好了,雲壽伯,這件事錯不在你。”
“麻煩侯爺將我家眷和子女叫進來叫進來。”
常山走到門外,將李護的心思告知。
不一會,一群人便進了房間,儘管李護委婉的請顧承寧出去,可顧承寧卻當做沒聽見,就是沒有離開。
李規跪在床邊,拉著李護的手。
一旁李護的另一個兒子李營也跪在旁邊。
“爹。”
“規兒,營兒,爹罪孽深重,這麼多年領著雲壽伯的頭銜,實在受之有愧,我之所以沒有上奏朝廷立世子,是因為我想辭去這雲壽伯。”
“規兒,營兒,有陛下賜下的百頃田畝,後世子孫也可豐衣足食,你們不會怪爹吧?”
“不會。”
看著李規的表情,定然是不願意,可他卻不能違背孝道。
“雲壽伯,你這又是何苦?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你斬殺方堅也確實有功,陛下不會責怪你的,要我說,你還是儘快立世子吧!”
顧承寧這話一出,一旁的李規轉過頭對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李護當然也看出兒子的想法,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罷了,規兒,你執筆,麻煩會寧侯做個見證,我這就立你為世子,隨後奏報朝廷。”
李規眼神裡流露出了不為人察覺的興奮,可李營卻表現出了不一樣的眼神。
顧承寧也不知道李護是真的想辭去雲壽伯的爵位,還是在自己麵前演戲,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雲壽伯剛才所說,還得麻煩公子替我記錄,好作為證據。”
“什麼?”
李規滿臉疑惑。
“你父親剛才所說……”
顧承寧剛要說,不想李護卻咳嗽個不停,李規顧不得許多,趕忙上前安撫。
常山走到顧承寧身旁,小聲說道。
“這老家夥,明顯就是故意的,他告訴你這些,卻不願意留下口供,明顯就是想袒護蘇哲,剛才說的義正言辭,這會又變了,真他娘的老奸巨猾。”
顧承寧點點頭,表示同意常山的說法。
於是他親自坐了下來,開始書寫口供。
不想這時候,李護咳嗽的更厲害了,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叫大夫,快叫大夫。”
李規趕忙起身來到門外大喊。
顧承寧剛寫完,大夫也未到,隻聽李規大喊道。
“父親,父親!”
顧承寧趕忙起身來到床邊,沒想到,李護已經閉上了眼睛。
顧承寧伸手試了試他的鼻息,娘的沒氣了,再伸手摸了摸心臟,也沒心跳了。
媽的,死了,顧承寧沒有學過急救,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死了。
這家夥死的真是時候,這份口供他還沒簽字呢,剛才聽他說的,還以為他是個好人,還是自己天真了,沒想到,被他給耍了。
“公子節哀,這份口供,我需要雲壽侯畫押。”
沒想到李規突然轉身瞪著顧承寧。
“會寧侯,我父親已然仙逝,還如何畫押?你不應該尊重逝者嗎?”
常山不服上前拽著李規的領口。
“你他娘的說的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