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寧一下子抓了這麼多人,黃平安有點吃驚,畢竟衙門還要運轉,顧承寧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他這麼做隻是要起到震懾作用,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這些人裡,即便全部參與了,可總有人並非心甘情願的,這就需要他逐一甄彆了。
接著,顧承寧又將揚州鹽商全部抓了。
同時,顧承寧讓黃平安張榜,整理線索。
揚州百姓被這群蛀蟲折騰這麼久,肯定心有不甘。
果然,百姓一聽揚州眾官吏被拿下,紛紛前來刺史衙門告狀,顧承寧又將水都監大牢裡關押的人全部提了出來,讓他們作為證人。
好在顧承寧此次帶來了一處的人,他們開始對三個衙門往年的賬目開始核對,發現了大量漏洞。
接著,顧承寧開始對各級官員開始審訊。
首先,就是各縣縣令,水都監裡和鹽鐵轉運司的低級官員。
顧承寧承諾他們,隻要老實交代,罪業輕的,可以既往不咎。
對於死硬分子,他隻好動用大刑。
彆人不敢對官員用刑,他顧承寧可敢,連四皇子都被他用刑了,這些人算什麼。
有時候,酷刑加威逼利誘,是很管用的。
這些官員裡,很多人並沒有撐幾天,甚至有的人還沒動刑就嚇尿了,可都是些小魚小蝦。
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往日這些他們針對彆人的刑具,會用在他們身上。
高贇苦苦支撐,什麼都不肯說,可他不說,不等於彆人不說。
比如八大鹽商之一的劉茗。
鞭子還沒在他身上落下,他就招了。
不僅將這些年他們給高廉,還有刺史府官員送錢的種種細節都說了,還給了顧承寧證據。
他每次行賄,拿到鹽引,都會在一個賬本記錄,也算是給他留個後路。
拿到賬本後,上麵每一筆都清清楚楚。
果然,刺史府官員裡,除了高廉,還有彆駕,司馬,各部參軍都收過他的錢。
鹽鐵轉運司也是如此,就連水都監也有人收錢,畢竟他們的鹽不光是在揚州售賣,整個江南地區,都是他們八人負責。
不過,他們在彆的地區加價不敢如此瘋狂而已。
好在,其餘一些七品以下官吏,因為位卑職小,並不在其中。
麵對這些證據,這群人再也撐不下去,紛紛開始檢舉。
顧承寧以劉茗主動檢舉揭發為由,直接將他放了,不過限製他出入宅子。
彆的鹽商見此,紛紛捶胸頓足,後悔自己沒有第一個檢舉揭發。
那些官員都是文人,哪裡受過大刑,見劉茗招了,他們再扛下去也於事無補,於是也紛紛招供,起碼能保住家人。
在多種證據下,高贇依舊死硬到底。
他一口咬定,這些人都是汙蔑,他父親最多就是個監管不力,瀆職之罪。
他之所以這樣強硬,無非是因為顧承寧沒有找到高廉貪汙的贓款。
顧承寧已經將高廉此前居住的地方搜遍了,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難道高廉將銀子運回他夫人的老家了?
想到這裡,顧承寧立刻讓常山帶著人直奔漳州。
因為高廉夫人白家,是漳州的大族,不過自從高廉的嶽父去世後,他們家就有點家道中落的意思,特彆是皇帝開設了科舉之後,他們家人幾乎沒有中進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