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恭見是皇後進來了,大聲怒斥。
“皇後,你怎麼來了,你可知後宮不得乾政,你竟然大搖大擺的來到這裡,來人,來人,將皇後給我拖出去。”
結果,他喊了半天也沒動靜。
倒是皇後,不緊不慢的來到李恭塌前坐了下來。
“陛下勿要動怒。”
寢宮裡的文武大臣,除了左監門衛大將軍,龍武衛大將軍,羽林衛統領外,全部都傻眼了。
這時候,任誰也看的出來是怎麼回事。
“張仁,這是怎麼回事?”
中書令立刻問道。
張仁是羽林衛統領,開國建業侯張全的長子,襲爵已經十六年了,李恒在位時,他就是羽林衛統領。
張仁並沒有搭理他,而是走出來跪在地上。
“陛下,自古以來,儲君之位,都是立嫡立長,若是違背祖訓,隻怕日後我大乘皇子,人人都會覺得自己有資格,那時,皇子爭鬥不熄,我大乘國本動搖,臣請陛下立二皇子為儲君。”
李恭當然明白怎麼回事了,張仁這是投靠可皇後,前來逼宮的。
他指著張仁,氣的不停咳嗽。
“你,咳,咳……”
皇後歎了一口氣,趕忙上前拍著李恭的胸口。
“陛下,身子要緊。”
“你,你這個婦人,你好,好深的,城府。”
皇後淡淡一笑。
“陛下,我知道,你從來就看不起我,我們的結合,隻因太祖皇帝對我爹的承諾。”
“可我自從嫁給你,卻從無二心,這些年如履薄冰,為了穩固你的太子之位,我對宮中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就連一些太監,我都要客客氣氣。”
“陛下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卻一直地位不穩,甚至遭到刺殺,好不容易登基了,可陛下你看看,僅僅四年,內憂外患,朝堂之上,烏煙瘴氣,一幫人隻懂得溜須拍馬,逢迎陛下。”
“如今,陛下要立太子,卻棄嫡長子,要立一個庶出的皇子,置太祖遺訓不顧,置你我夫妻二十餘載情義不顧。”
“陛下對我和我兒無情,那臣妾也隻能對陛下無意,臣妾請陛下,立我兒李彰為太子。”
皇後這話一出,龍武衛將軍,和左監門衛將軍也站出來跪下說道。
“請陛下,立二皇子為儲君。”
“放肆,爾等可知你們這是什麼行徑嗎?這是謀逆,乃是誅九族的大罪。”
儘管郭宗成是支持立李彰的,可麵對逼宮,他是很憤怒的。
幾人麵對郭宗成,並沒有說話。
可皇後可不會給郭宗成麵子,她瞪著郭宗成,怒斥道:“郭大人好大的官威呀,你身為開國元勳,太祖老臣,除了你的資曆,你還有什麼可以顯擺的?”
“即便論資曆,我父親當年幫太祖的時候,你還在學堂讀書呢吧?”
“陛下繼位後,打壓勳臣武將,罷免功臣,以至於,如今朝堂貪腐成風,北方草原虎視眈眈,可陛下卻設立一個樞密院,由文臣管束武將。”
“我大乘以武立國,若是崇文抑武,那北方一旦南下,我大乘派誰來抗擊,派你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嗎?”
“治國得靠你們,可行軍打仗,還得靠武將。這些年,你有沒有勸解過陛下?你捫心自問,你這個門下侍中合格嗎?”
“滿朝功勳幾乎都是寒門出身,太祖皇帝在時,刻意限製世家,若是讓李琮繼位,隻怕那些被限製的世家會死灰複燃,百姓則會向前朝那樣,苦不堪言。”
“這是你願意看到的嗎?”
郭宗成被皇後懟的啞口無言,所有的文武大臣,此時對皇後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平日裡溫文爾雅,人畜無害的皇後,竟然有如此厲害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