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卯趕忙上前道歉：“小人不小心驚擾了公主車駕，請公主看在小人曾經跟過常大將軍的份上，饒過小人。”
李姝本沒當一回事，可一聽跟過常山，心裡有點好奇。
常山一開始在龍武衛，後來也在龍武衛，如果他是龍武衛的，自然不可能以平民身份出現在大街上。
除此之外，也隻有巡城兵馬司和按察司了。
巡城兵馬司不可能，此次並未受牽連，隻有按察司。
這次按察司許多人受了牽連，或者被殺，或者被流放，或者直接被趕出了按察司。
“讓他過來說話。”
曹大卯來到車架一側，李姝的貼身丫頭便從窗口遞出一錠銀子。
“拿著吧，這是公主賞你的。”
“多謝公主，不過小人還有句話帶給常將軍。”
“你說。”
曹大卯鼓起勇氣，想著管興教給他的話。
“老常，照顧好縈兒。”
李姝一聽，大為吃驚，這不是顧承寧的口氣嗎？
“去天香樓，你也跟著，我有話問你。”
天香樓是坐酒樓，是李姝的產業，這麼大一個公主府，吃穿用度光靠封地那點稅收怎麼夠，況且李姝和常山都不是刻薄之人。
跟顧承寧這麼久，常山知道民間疾苦，特彆是他還在按察司那麼久。
車駕到了天香樓後門，李姝在丫鬟的攙扶下走進後院，便吩咐侍衛讓曹大卯進來。
“公主，這人來路不明，恐會對公主不利。”
侍衛有點擔心。
李姝卻淡淡的說道：“無防，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們守好外麵，不許任何人進來。”
侍衛當然清楚，他們這個公主，可不是其他公主那樣嬌弱。
從小可是跟著先帝和顧承寧一起習武的。
“是。”
曹大卯走進院子後，李姝盯著這個四十多歲的人，看這樣子挺老實的，顧承寧怎麼會派他來。
“說說吧，你是什麼人。”
曹大卯此時不再隱瞞。
“回公主，小人原本乃是西域都護府下屬昭武校尉，說起來，二十多年前做趙老國公親兵時，和常將軍也有過一麵之緣。”
“如今，小人在顧大帥手下下做些跑腿打雜的活，此次大帥派小人等進京，是想找趙國公，送一封信。”
“可國公府和其他好幾個與我們大帥交好的大人府邸都被圍的水泄不通，小人隻好來求公主。”
李姝聽完後，淡淡一笑。
“看你老實巴交的，很難有此心計呀！”
“不敢欺瞞公主，這都是管興教的，他以前是按察司的，聽聞按察司行動處執事萬清，是他全家救命恩人，去年他冒著生命危險跑去西域，幸好被小人所救，送去大營，大帥這才得知京城的事。”
“你們大帥到底是想自己當皇帝呢，還是真的隻是想懲處奸佞。”
曹大卯一聽嚇了一跳，這一點他自然不知道，可曹大卯雖然老實，卻不蠢，無論大帥是不是想自己當皇帝，都不能承認。
“回公主，小人二十年前就聽說，大帥和先帝還有公主從小一起長大，是太祖高皇帝和高皇後將大帥養大的，大帥此次也是奉高皇帝的聖旨，除奸佞，清君側的，他怎麼可能自己做皇帝。”
李姝這才鬆了一口氣，畢竟她姓李，身上流著太祖的血，她自然不想她們李家的天下改了姓，哪怕這個人跟她很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