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就因為這麼多年，先帝和今上對你還算優待，你就忘了老顧對你的好，做人不能如此。”
“你和先帝雖都非高皇後所出，可畢竟你們都是高皇後記在名下養大的，算是嫡出。”
“除了你和你大姐，長樂長公主外，你其他的姐妹，先帝何時封過他們長公主。”
“今上也正是如此，才優待你和長樂長公主，畢竟你們是長輩，而且是嫡出，若非如此，你能有現如今的待遇？”
“你看看你那些姐姐妹妹，再看看今上的妹妹們，皇室自古以來，哪裡來的親情。”
“你忘記了當初二皇子殺先帝的事了，若非老顧，隻怕如今這天下，還不知是誰坐。”
“當初先帝要立庶子，若非我等，今上能登基？”
“還有今上和太後母子爭權奪利，若非老顧和我等，憑借太後的手段，隻怕如今朝政依舊被太後把持。”
“可今上是怎麼對我們這些老臣的？我們幾個老家夥還算好的，隻是罷官軟禁，可陳軒如今還在刑部大牢。”
“就刑部尚書鄒成墉那種人，還指不定怎麼對陳軒呢？萬清和周揚他們，更是被滅了滿門。”
“如此作為，如何不叫人寒心，老顧受太祖和高皇後養育之恩，高皇帝又封他為郡侯，世襲罔替，老顧這些年一直看在他們麵子。”
“若非如此，北狄早就南下，兵臨永寧城，皇帝隻怕早就南遷，你我又如何有今天的地位。”
被常山一通說，李姝才不由得想起顧承寧曾經對她的好。
“好了，你彆說了，我替你送信，我不看內容就是了。”
三天後，管興收到信的同時，曹大卯也收到李姝派人送來的信。
二人打開信一看，原來是常山給他們的，除此之外，信封裡還有一封信，是常山寫給巡城兵馬司司使黃炳顏。
這黃炳顏就是當初江順被殺時，帶著巡城兵馬司巡邏的九品隊率。
二十多年，卻從未離開巡城兵馬司。
如今總算混到了五品司使。
黃炳顏是個粗人，從軍前隻是個大頭兵，大字都不認識幾個。
後來從軍後，方才認識幾個字，憑借軍功，成了九品武官，進入巡城兵馬司。
自從那次和顧承寧認識後，受到到顧承寧和常山，陳軒等人的提拔，一步步上來，可以說，他這個平頭百姓，最大的靠山就是顧承寧，常山這些人。
就連陳軒也是，畢竟他們是平民出身，常山和顧承寧可是朝廷重臣，開國功臣之後，三朝元老。
上次楊驍任職巡城兵馬司，被常山等人拿下，後來巡城兵馬司傷亡大半，黃炳顏就此坐上了巡城兵馬司的左司使。
黃炳顏如今已經五十多了，乾不了幾年了，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容聲四品都督致仕，可他知道不可能，這巡城兵馬司如今的都督，非皇帝親信不可。
如今的都督是國舅第三代永川伯陸昭霖，皇帝廢了皇後後，就娶了二代永川伯陸平的女兒。
陸平也是走運，皇帝微服出巡，在京城偶遇他女兒，直接冊封九嬪之一的昭容，沒幾個月，大臣上奏，要皇帝立後，皇帝竟然直接立了她為後。
武將一向是不管皇帝立後的事，文臣們大多都是趨炎附勢之輩，就都察院這幫諫臣言官都沒說什麼，彆人自然不會說什麼。
前幾年，陸平去世，陸昭霖這個國舅襲爵繼任巡城兵馬司都督。
這也是個不學無術的，如今又是一等伯，又是國舅爺，自然鼻孔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