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寫好信後,顧承寧立刻讓人找來章慶和管興,讓他們偽裝,繞道華州,設法潛入耿詢的糧隊之中,混入城內,將信送給張濟。
另外,還有一封他寫給張濟的勸降信。
張濟這一等就是七天,卻遲遲不見有人來找他,他很是著急,可如今,也不好去找耿詢。
為了迷惑耿詢,顧承寧這幾日依舊派人來辱罵,挑釁,還將他毆打張濟的事拿出來說。
章慶和管興已經在今日扮作民夫,悄悄潛入運糧人群中。
八萬人的糧食供給,需要上萬民夫,混進來他們二人,很難察覺。
三日後,糧食已經進入耀州境內,再有兩日,便可抵達城中。
兩日後,二人跟著將糧食運進城中,卸了糧食後,他們這些人是要被押送出城,返回京城的。
好在二人以回鄉探望,收買了一個守衛糧倉的官吏,兩人便悄悄離開了這裡,潛伏在城中。
當天夜裡,兩人偷偷溜到張濟的住所,然而,這一切都被耿詢派來監視的人看在眼裡。
耿詢總算放下心來,看來對方確實上當了。
本來張濟是打算直接派人送信給崔永的,可耿詢覺得如此太刻意了,以張濟的性格,自己打了他,他雖然心有埋怨,可不至於當下就冒險派人去找崔永。
所以,他才公開毆打張濟,好讓崔永知道。
張濟知道崔永喜歡鑽營,畢竟他隻是舉人出身,以後最多也就做個一州長史就到頭了。
所以,他要是知道自己和耿詢鬨掰了,還被耿詢打了,那必定會告知顧承寧兩人的關係。
管興和章慶潛入院子中,等了一個多時辰,畢竟院子中巡邏的士兵太多,他們一直沒機會靠近。
好在這幾隊士兵都離開了,兩人突然闖入,張濟裝作嚇了一跳。
“你們是誰,來人。”
“張將軍莫急,我二人是崔永崔大人派來探望將軍的。”
聽到這裡,張濟才放下心來,他此刻正趴在榻上,他想要起身,管興趕忙上前扶著他。
“聽聞崔永在會寧公軍中任主簿,你們是何人,怎麼能輕易入城。”
管興剛要說話,章慶立刻攔住了他。
“我二人自然是崔大人的心腹之人,我們自然有入城的渠道,將軍,這是崔大人寫給你信。”
說著章慶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張濟。
張濟打開信看完後,裝出一副憤怒的樣子。
“哼,崔永也太小瞧我了,我張濟乃武進士出身,深受皇恩,被陛下封為四品宣威將軍,豈能與叛軍為伍,看在崔永的份上,我不難為你們,你們儘快離開吧!”
章慶淡然一笑。
“張將軍,如今朝堂烏煙瘴氣,你不是不清楚,就連趙國公都能被隨意罷官奪爵,更彆說你一個從四品的武官了。”
“會寧公潑天功勞,不一樣被猜忌,若非當時戰事未完,隻怕會寧公已經奉旨回京,如今也和趙國公一般,被罷官奪爵。”
張濟轉身冷冷的看著章慶。
“你們不是崔永的心腹,是會寧公派你們來的吧?”
“嗬嗬,張將軍高見,我等卻是大帥派來的。”
章慶這才又將顧承寧的親筆信拿出來交給張濟。
“張將軍,這是我家大帥的親筆信。”
張濟接過信看完,長歎一聲。
“唉,會寧公果然看的長遠,鳥儘弓藏,兔死狗烹,說的雖然不好聽,卻正是朝廷這兩年的真實寫照。”
見張濟有鬆動,章慶趕忙說道:“張將軍,我大軍勢如破竹,大帥之所以沒有強行攻城,不過是念及大家都是國家棟梁。”
“且這裡是我大乘國土,眾將士都是我大乘同胞,並非雲戎外族,否則,憑借我軍的攻城器械,將士用命,並非不能攻下耀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