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陽直視肖建仁,根本沒有被他的氣勢鎮住。
肖建仁眯了眯眼睛,逐漸惱怒。
在仙洞溝,還從來沒人敢這麼看著他。
左陽一個小野種,毛都沒長全,還真以為自己就是大頭王八了?
“你爺爺跟我借了三萬,按照兩分利算,一個月就是六百,一年七千二,五年三萬六。”
“前前後後,你爺隻還了五萬,剩下一萬六的利息,給你打個折,一萬五。”
他慢條斯理的吸了一口煙,冷冷的說道。
爺爺借了三萬?
左陽眼睛微微一眯,閃過一抹冷光。
他知道爺爺欠了肖家兩萬,怎麼到了肖建仁嘴裡,就變成了三萬?
“肖叔,我怎麼記得是兩萬,能把欠條先給我看看嗎?”
肖建仁冷森森的笑了起來。
隻見他滿口黑牙,就和他的心一樣。
“咱們鄉裡鄉親的,都是自己人,誰借錢還寫那玩意兒,都是擔保。”
“你爺借錢時,溝頭我大伯,西溝趙傳生,小河溝曹倔頭三個人做的擔保。”
“你要是有問題,現在就可以去問問他們。”
左陽心裡微微一沉。
從肖建仁自信滿滿的的神()態上,他就知道,爺爺顯然被下套了。
肖建仁的大伯肖全福,那是肖家人,肯定站在肖建仁一邊。
西溝趙傳生是仙洞溝會計,但這家夥是個牆頭草,和肖建仁好得穿一條褲子。
小河溝曹倔頭性格倔強,比較正直,關鍵去年左陽回家的時候,聽說就已經去世了。
這種擔保,爺爺不吃虧才怪。
而且溝裡人借錢,從來都是一分利,什麼時候聽說過兩分利的說法?
“左家娃娃,一萬多塊錢,拿不出來嗎?”
看到左陽沉默,肖建仁目光一閃,嘲諷的問道。
他既然敢正大光明的說出來,就不怕左陽去驗證。
就在這時,出門的肖建仁又回來了。
他的身後跟著三四個後生,都是成天跟著他瞎混的那幫二流子。
這些人那天被左陽揍了,此時再看到他,眼裡同時露出狠辣。
小逼崽子,在肖老大跟前,你還狂個錘子啊!
“肖叔,你這一手玩的溜啊,我爺爺栽在你手裡,不丟人。”
左陽並沒有動怒,反而笑了起來。
他這一笑,倒是讓肖建仁對他高看了一眼。
明知道吃虧,還能這麼淡定,這個崽娃不簡單呐。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會把一個小小的娃娃放在心上。
肖思聰帶人來了,又有老爹撐腰,有了底氣,他滿臉怨毒。
“左陽,彆扯雞兒!沒錢就彆踏馬裝逼,我勸你乖乖把仙雲山轉出來!”
左陽淡淡掃了囂張的肖思聰一眼。
他拿出厚厚的兩遝錢,在手裡晃了晃。
“一萬六就一萬六,不用打折,左家不缺這點錢。”
“你怎麼會這麼多錢?”
肖思聰驚叫而出。
左家的情況他比誰都清楚。
左洪身上早就被他榨乾了,左陽一個上學的窮酸書生,從哪能弄來這麼多錢?
左陽無視了上躥下跳的肖思聰,冷冷看向肖建仁。
“錢可以給,但你得寫個收據,把我爺還的,和我還的錢,都寫上。”
他心裡明鏡兒似的,知道爺爺吃了暗虧。
但人家有擔保人作證,這件事即便鬨到法院,吃虧的還是爺爺。
一萬六就一萬六,他有的是時間找回場子,沒必要現在糾結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