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死來得猝不及防, 中年男人如遊魂般被保安帶走，超市中依然流傳著“一個身懷粉紅JJ的男人偷盜避孕套”的傳說。
而引導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這會兒正點開微信，將幾張照片發給辛雪。
“宿主, 你不問問他為什麼要跟蹤你嗎？”
“問了他就會說？”童然拇指飛快打字，不以為然道, “比起他的嘴，我更相信我姐的調查。”
辛雪沒有辜負他的信任, 即便遠在韓國, 第二天也拿到了男人的資料。
“果然是私家偵探……”童然對此早有猜測, 但他沒想到委托人竟然邵闕身邊的一位秘書, “居然是邵闕, 我還以為是童亦辰？”
“隻能是他了, ”辛雪的語氣聽起來很不快, “他查你是要做什麼？”
童然聳聳肩，“不知道。”
但若是邵闕，應該不會對他造成人身危害。
兩人商量片刻, 還是決定靜觀其變。
掛了電話，童然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 心想邵闕這是對他動了心思要做背調？可邵闕如今都和“白月光”結婚了, 還會想著找替身嗎？
搞不懂……
童然抓抓頭發, 放棄了思考。
吃過早飯後，他便叫了輛車直奔燕市體育大學。
體大的訓練基地綜合館原本是為運動員們備戰2008年的奧運會修建的, 奧運結束以後，就成了各個國家隊日常訓練的地方，平時禁止對公眾開放。
據陸思閒所說，他們大多時候都在外地訓練，隻有練體能時會集中在綜合館。
到了體大, 童然下車後並沒有看見陸思閒，倒是有個瞧著比他還小的少年猶猶豫豫地上前，“請問，你是童然哥嗎？”
童然點頭，“對，請問你是……”
“我叫賴小陽，是陸哥的隊友！”少年心說原來童然就是傳說中的“嫂子”，難怪陸思閒今天居然會請假，“呃，陸哥臨時被教練叫走了，讓我先帶你去他公寓坐會兒。”
童然微笑著說：“謝謝。”
“不、不客氣。”
一路上，童然發現賴小陽總在偷看他，索性直接問：“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沒有，”賴小陽見自己被抓包了，訕訕地說，“我就是有點好奇，當魔術師是什麼體驗？”
童然了然，“你也看了我的魔術？”
“我看過你好幾個魔術！”賴小陽頓時如擰開開關的噴水管，滔滔不絕地講起來，末了說，“前晚我在陸哥那裡看到你就覺得好眼熟，後來聽彆人說你是女扮男裝——”
“女扮男裝？”
“不不不，是男扮女裝！”賴小陽撓撓頭，“反正我就認出你是《旅行家》裡的那個魔術師了，一開始我還以為你是托……”
“我的確是托啊，”童然笑了笑，狀似隨意地說，“不過托有幾種，一種就是廣義上你知道的那類；一種是助演，我那晚就是助演；還有一種是魔術師利用某種手段，讓你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變成他的托。”
賴小陽滿頭問號，“什麼都不知道還怎麼當托？”
“很簡單，比如……”童然微翹起嘴角，“假設我們現在就在舞台，接著我邀請你上台，問你我們是不是第一次見，之前是否沒有串通過，你肯定會說是，我再讓你默想自己的出生日期……”
賴小陽：“然後呢？”
童然：“你可以開始想了。”
賴小陽愣了愣，真在心裡默想了自己的生日，“想好了。”
童然憑空抓出隻塑膠小黃鴨玩具，攤在手心，“提前兩天預祝你生日快樂。”
賴小陽：“……………”
臥槽！
他生日真在兩天後！
“是、是陸哥告訴你的嗎？”賴小陽感覺好可怕！他隻能想到這個解釋。
“你不是我的托嗎？”童然莞爾，“當然是你告訴我的。”
他還真沒說謊，來之前的路上順便搜了搜陸思閒所在的國家隊，看到了一段國家電視台的采訪，出鏡人中就有賴小陽。
因為賴小陽是整支國家隊裡年紀最小的人，記者特意問了他的生日，以童然的記憶力當然不會忘，於是就跟小朋友開了個玩笑。
但他一點提示也不給，始終維持著魔術師的神秘，任由賴小陽在旁邊抓破腦袋。
十幾分鐘後，兩人來到陸思閒公寓門口。
賴小陽拿出鑰匙開門，童然隨口問，“你和陸思閒住一個寢室嗎？”
“沒有，”賴小陽推門讓童然先進，“公寓樓有單間和雙人間，陸哥住單間。”
童然四下裡打量一番，房間結構有點像現在流行的單間民宿，麵積不超過40平，家具陳設很簡單，收拾得也很乾淨。
說起來，他已經參觀過陸思閒三處住所了，卻沒有邀請過陸思閒去他家裡做客。
“童然哥，你先坐會兒，我回房間拿點零食過來，陸哥這裡什麼都沒有。”
賴小陽說完就跑，童然想攔都來不及。
他慢悠悠走到書桌旁，見桌上扔了張出入證，證件上的照片應該是好幾年前拍的，陸思閒依舊是那副“趕緊還錢”的表情，隻是臉上還帶著點兒嬰兒肥。
童然好笑地拿手指戳了戳，忽地斜伸出來一隻手，搶走了出入證，“乾什麼？”
“看看不行嗎？”童然隻聽聲音都知道是誰，轉頭看見了一身運動裝的陸思閒，頓時兩眼放光，“你穿的是國家隊隊服嗎？”
陸思閒將證件揣好，還沒開口，房門再度被推開，賴小陽抱著幾瓶水進來，“童——陸哥？你回來啦？”
陸思閒“嗯”了一聲，從他手裡接過水走到童然身邊，見對方正盯著他的獎牌櫃，便問：“喜歡哪個？”
童然沒明白他的意思，順口就說：“都喜歡啊。”
陸思閒直接打開櫃子，摘下枚金牌遞給他。
童然：？？？
陸思閒：“不想要？”
“沒……”童然一頭霧水，“為什麼又送我？”
“你不是擔心拿不到獎？”陸思閒半是認真半是調侃地說，“提前送你。”
“……”
大可不必。
“難道我每次演出你都送我一枚獎牌嗎？”童然忍不住笑了，但也沒接，“我那場又不是比賽，再說我也不一定拿不到。”
“那就是不想要。”陸思閒說著就要把獎牌掛回去。
童然心裡一急，忙拽住他胳膊，“我要！”
一直默默旁觀的賴小陽：“……”
哥哥們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
我感覺我有800瓦！
“陸哥……”
“你還沒走？”陸思閒回頭，“沒事就去訓練吧。”
賴小陽：“………………”
工具人實錘.jpg
原本聽人說童然是嫂子，他還不相信，這會兒也懷疑起自己的判斷。
儘管他很想和童然再玩會兒，但被默默屏蔽的感覺實在紮心，隻能三步兩回頭的離開。
房間裡眨眼隻剩下兩人，或許是有段時間沒見，童然莫名感覺到一點尷尬，他避開陸思閒的目光，胡亂找了個話題，“你……教練找你什麼事？”
陸思閒走到沙發旁坐下，擰開水說，“讓我參加一個活動。”
“商業活動？”
“有商業性質的公益活動，”陸思閒喝了口水，“叫什麼《冰雪遊戲》。”
“《冰雪遊戲》？”童然一愣，“那不是綜藝嗎？”
陸思閒微挑起眉，“你知道？”
童然還記得上回去啟明娛樂，聽見曾希說想參加這檔綜藝，而且童亦辰還分析這節目會流產，是邵闕堅持要投資……
“你要去嗎？”雖然現在的綜藝節目邀請運動員參與錄製已經很尋常，可他怎麼看陸思閒都不像願意出鏡的。
但陸思閒卻說：“可能會去。”
“你？！”童然大為震驚，“你不是最討厭被圍觀嗎？連被魔術師選上台都一臉不情願！”
“上台又不能推廣冰雪運動。”普通的綜藝節目陸思閒當然不會參加，但他清楚冰雪運動在國內的現狀，若有機會推廣自己熱愛的項目，他也願意儘一份力，何況……
“教練說我們項目隻用錄一周，除開第七天比賽日，其它時間都照常訓練……嗯，帶著那些明星嘉賓一起。”
童然還是難以置信，總覺得以陸思閒的性格會得罪完所有嘉賓，再被嘉賓們的粉絲黑到體無完膚，“你不怕被罵嗎？”
“嗬。”
“……”
也對，陸思閒哪兒是會怕被罵的人，反倒是同期參與錄製的嘉賓才該擔心吧……
正想著，他就聽陸思閒說：“走吧。”
童然：“去哪兒？”
陸思閒站起身，“帶你參觀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