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照了過來,陸思閒微微眯眼,就見不遠處站著幾個打扮時髦女人。
不知是誰誇張地嚷道:“Oh,lookthiscutiehere!”
女人們在哄笑,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Hey,wanttohangoutwithus?”
陸思閒拍了拍腿上雪站起身,毫無風度地拒絕:“Goaway,I’mgay.”
他也是剛剛確定,原來自己喜歡男孩。
不,是喜歡上了男孩。
回去時,陸思閒步伐很快,像是有些迫不及待。
但走到房門口,他又停了下來,默默站了會兒才刷開門卡。
“你終於回來了,我都想給你打電話了!”童然趿著拖鞋跑了過來,“你乾嗎去了?”
陸思閒蹲下/身換鞋,“想事情。”
“想什麼事?”
“大人事。”
童然做了個嫌棄表情,“你也沒比我大多少。”
實際上我還比你大呢!
陸思閒走去浴室,扯了張毛巾擦頭發,“你說哪裡?”
語氣尋常得就像在談論早飯吃了什麼。
童然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哪裡?”
毛巾擋住了陸思閒表情,卻沒有藏儘嘴角笑意,“沒比你大多少。”
童然差點兒被嗆住,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低俗!”
陸思閒低低笑了兩聲,關上了浴室門。
有流水聲傳來,童然紅著臉朝浴室門豎了個中指。
但他到底放心不下陸思閒心理狀況,等人出來了又問:“那你想通了嗎?”
陸思閒撥了撥頭發,露出光潔額頭,和一雙含笑眼睛,“想通了。”
童然見人確實挺放鬆,也不再說什麼。
坐了十小時飛機,他這會兒已經很困了,趁著陸思閒洗澡前說了聲“晚安”,便躺上了床。
一覺睡到上午,房間裡已不見陸思閒蹤影,床頭櫃手機卻壓著一張便簽紙,是陸思閒字跡,說是先去熟悉賽場了。
童然懶得動,窩在被子裡叫了酒店送餐服務。
吃過午飯,他搭乘度假村大巴到了市區,又打車去了機場。
今天,楊信年也會帶著國家隊部分成員過來,備戰明日巡回賽。
據說楊信年上個月就準備去阿斯彭,可訓練計劃有了一些調整,索性改到了這次參賽。
童然到了機場,才發現楊信年所乘坐航班晚點了。
他枯等了兩個多小時,等到陸思閒都趕來了,依舊沒接到航班抵達通知。
“怎麼回事?是下雪天影響嗎?”童然腿都坐麻了,站起來活動了一下,“雪也不算很大啊。”
陸思閒漫不經心道:“急什麼,我不還陪著你嗎?”
“我本來打算下午去玩兒雪地摩托,”童然看了眼時間,都四點過了,“看來是沒機會了。”
“明天比賽完我帶你去。”
陸思閒比賽在上午,下午還有半天空閒。
童然心情好了點兒,問:“你場地熟悉得如何?”
“就那樣,”陸思閒刷著手機,隨口道,“不知道來多少次了,閉著眼睛都能滑。”
童然心念微動,他發現這次見麵陸思閒好像與記憶中有了些變化,少了幾分沉鬱,整個人像是卸下了什麼包袱,看起來很輕鬆,甚至有點兒意氣風發張揚,更貼近於他對陸思閒少年時代想象。
他突然有了一個猜測:“你最近……是不是訓練狀態挺好?”
“還行,”陸思閒嘴角微翹,“上個月阿斯彭比賽刷新了賽季個人紀錄。”
童然驚喜道:“怎麼沒聽你說!”
他隻知道陸思閒拿了第四,還擔心刺激到對方,一直沒敢提。
陸思閒不以為意:“第四名有什麼好說?”
“那明天呢?”童然操心地問,“這又過了大半個月,你應該又進步了,明天有信心嗎?”
陸思閒隻是笑,仿佛在故意吊人胃口,半晌才開口:“運氣好,應該可以拿牌。”
童然差點兒跳起來,興奮地給了陸思閒一個擁抱,還沒開口,就聽陸思閒咳了一聲,“老楊出來了。”
他頓了頓,轉頭就看到楊信年站在出口處,麵上帶著慈祥又欣慰笑容,“你們兩兄弟在外邊兒還這麼親熱呢,黏糊得像對小閨蜜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