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分鐘前,林夕衝進了6廠俱樂部,而此時半數以上的油田高層更是齊聚於此。
不過就在林夕來到俱樂部大廳的一刹那,她一眼就看癱坐在椅子上的徐彩友。(通過大廳才能進入會場)
此時的徐彩友,他哪還有往日裡那副領導的做派,而他低著頭就像是一個即將等待著審判的犯人一樣。
就在一個小時前,因為葉晨的“遲到”,整個賽會的賽程因此而變化。尤其當賽會負責人把2廠選手缺席的事兒彙報完畢後。
廣海油田的一把手汪春龍,他更是對著話筒當即道:“2廠這兩年的產量上不去,我看不是天災是人禍!就這麼一件小事兒,我算是看懂了你們2廠的工作作風!”
汪春龍作為廣海油田的大家長,他一向以嚴厲著稱!這也就是2廠廠長年紀不小了,而且他也算是油田的元老,否則以汪春龍的個性,這會兒他早就開罵了。
但即使如此,一句“不是天災是人禍”也算是把2廠1萬名員工的努力全都給否認了。同樣,他也算是直接表達對2廠領導班子的不滿意。
而坐在後排的徐彩友,他聽到這話後,他的冷汗一下子就把襯衫給打透了。
雖然2廠廠長倒是沒騰出功夫罵徐彩友,但作為葉晨主管領導的徐彩友,他當即就明白,等比賽以後自己要承受何等的壓力。
而徐彩友也一邊溜出了會場,一邊拚了命的給林夕打電話、希望葉晨也快點來到現場,但讓他鬱悶到了極點的是,林夕的電話不但一直打不通,而到了後來,她更是直接把電話給關掉了。
雖然徐彩友猜到,這其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突然情況,但這會兒他腦子裡想的就隻有一件事兒——我和這兩個小兔崽子沒完!
徐彩友在2廠混了15年了,早些年他的運氣還算是不錯,從科員到生產副科長僅僅用了5年時間,而他當初也是廠裡年青一代的佼佼者。
但一晃兒十年過去了,徐彩友卻一直停留在副科這個級彆,其實這期間他也有機會去采油大隊當大隊長,但一心想要上進的他卻始終留在生產科(從廠裡下去當大隊長,百分之八十的概率就上不來了。但要是熬到生產科科長的位置,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概率是能當副廠長的)。
結果徐彩友的頂頭上司換了好幾個,他也算是解決了正科級,甚至到了後來,整個生產科全都是他一個人說的算,但正科長這個頭銜卻始終落不到他的頭上。
而發生了今天這種事兒,徐彩友更是清楚的意識到,他的仕途算是徹底完蛋了!如果沒什麼差錯,過段時間他也就去下麵當個采油大隊長了。
是的,有時候在混官場就是這樣,你乾好了十件事兒,領導末必會誇你!但你隻要乾錯了一件壞事兒,那你的仕途可能會就徹底終結。
一想到自己這些年白努力了,徐彩友一下子就像是老了十歲一樣,而當他看到“罪魁禍首”的時候,徐彩友的火氣更是瞬間就起來了。
“林夕,你他麼去哪兒啊!葉晨那?他死哪兒去了啊!”當徐彩友看到林夕後,他哪還有往日裡那副沉穩的樣子,這也就是林夕是女人,否則徐彩友一準兒得踹她一腳。
“科長,我們遇到車禍了!現在我沒時間和你說那麼多了!科長,您能不能和賽會組說一說,讓咱們加個塞啊!”林夕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加塞?你以為菜市場買菜呢啊!你他麼還想加塞!我跟你說啊,這次我跟你們到了大黴了,我好不了,你們幾個也彆想好!我早就看出來了,那個葉晨就不是好玩意!我他麼怎麼瞎了眼,讓他來參加這個比賽啊!”徐彩友一看表,他更是罵罵咧咧的說道。
這會兒已經十點二十了,主體單位的彙報早就結束了,現在已經是附體單位的彙報時間了。
雖然現在主體和附體看似沒分家,整個廣海油田依舊是一套領導班子!但就拿油水井分析比賽來說,整個賽事卻有兩個籌辦單位。或者說,這其實就是兩個比賽!
先不說現在主體的籌備委員會應該都把名次排出來了!就單說,葉晨跑到附體的比賽的時間去比劃,這就沒啥太大的意義了。
如果葉晨早半個小時到,徐彩友還能厚著臉皮和賽會組商量一下!但是主體賽會時間一結束,這事兒也就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了。
徐彩友的話一說完,林夕不但沒道歉,反倒是扔下徐彩友就要往會場走。
“你乾啥去啊!”徐彩友愣了下,隨後他一把拽住了林夕的胳膊道。
“找你你不行,那我就去找汪春龍!總之,這個比賽,我一定讓葉晨參加上。今天葉晨必須上場!”林夕一邊甩開了徐彩友的手,一邊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