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份的東北,不是東北風,就是西南風。而從外麵走進辦公樓的葉晨和鄒浩,倆人的頭型也被風吹的亂78糟。
雖然昨天倆人已經“逼宮”這事兒商量的差不多了,但到了臨門1腳的時候,葉晨和鄒浩都有些沒底。
“有話好好說,千萬彆翻臉。咱們現在大小也是個乾部了,多少得有點分寸了。”葉晨1邊和鄒浩往張林的辦公室偶組,1邊叮囑道。
“你可彆墨跡了,我也不是小孩了,這點事兒我能不懂嗎,你他麼都叮囑我1晚上了!我知道,我既然當了官,我就得講“官場規矩”,我要是總不講規矩,以後就沒人帶我玩了,對不對?”鄒浩顯得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最近這段時間,葉晨沒少給王碩做工作,而他更沒少給王碩講“官場規矩”。(有時候葉晨特彆無奈,像鄒平安這種混跡官場多年的大佬,他怎麼就培養出鄒浩這種官場小白出來)
很多人覺得,如果1個人特彆有背景,那麼他就可以在單位4無忌憚、目中無人!
可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1個人再牛、關係網再複雜,他想要往上爬也得懂得“官場的規矩”。
什麼叫“官場的規矩”?用兩個字來說就是——和諧!用4個字來形容就是——尊卑有彆。
往詳細裡講就是“班子”之間在不和睦,也不能鬨的雞飛狗跳、1把手就算是再過分,副手也不能觸碰領導的“權威”、為了1個職務,兩名乾部鬥的再凶,也不能玩“舉報”這種“陰招”。
像類似的“官場規矩”其實真就不少,隻不過這些規矩,從來都沒有人擺在台麵上去講,而是要靠自己去領悟。
這麼說吧,1名有背景的乾部,他可以不務正業,甚至是明目張膽的“撈錢”,但他卻必須要懂規矩、守規矩。否則他就會被所有“官場”的人當做“異類”、當做“定時炸彈”,所以哪怕大家在表麵上都順著你,但遇到“好事兒”誰也不會想著你。
而且官場是有“記憶”的,你年輕時乾的“虎事兒”是會被人永遠記住的!這麼說吧,哪怕你後來成長了,但在領導的眼中,你就是那個扶不起的“劉阿鬥”。
這麼說吧,的你官兒越大,你就越得講規矩。以前鄒浩在基層,他可以亂來,但如今的鄒浩,他儼然半隻腳踏入了官場,所以他想繼續往上爬,那麼守規矩就是第1條。
“你明白就行,記住了,咱們可以使陰招、使手段,但絕對不能正麵剛張林。”臨近辦公室前,葉晨最後叮囑道。
張林當副手的那會兒,這老小子遲到早退是常事兒,而且辦公室的門永遠都是反鎖著的。
但自從張林當了1把手後,他不但比誰來的都早,而且辦公室的門也永遠都是敞開著的。(給人1種光明正大的架勢,他這是學廠長宋連偉呢)
雖然辦公室的門是開著的,而葉晨也1眼就看到坐在辦公桌前看報紙的張林,但他還是客氣的敲了敲門。
聽到了敲門聲,張林1邊放下了報紙,1邊站起身對著倆人說道:“哎呀,進來、快點進來!”(其實張林早就看到倆人了)
趙曉文以前是這個辦公室的主人,隻不過現在這地方歸了張林,而僅僅1個月過去,這間辦公室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張曉文當大隊長的時候,葉晨也來過幾次這個辦公室,在葉晨看來,當時的這間辦公室多少有那麼點亂,甚至有點不像個領導的“辦公室”
趙曉文的辦公桌上不但有兩個煙灰缸,而且煙灰缸旁邊更是落滿了煙灰。窗台上擺著1雙足球鞋、1雙工鞋,甚至還有橘子皮。
而辦公室的衣架上麵也掛著好幾套衣服,至於書架上雖然也放著幾本書,不過大多數都是油田相關的書籍。
但此時的這間辦公室卻特彆的“正經”。
新換的老板台、老板椅、書櫃,窗台上幾盆鬱鬱蔥蔥的綠植,再配上牆上的那副“天道酬勤”的題字,這間辦公室儼然煥然1新。
葉晨這時候1邊坐在了新換的沙發上,1邊笑著說道:“張大,你這辦公室收拾的挺板正啊。”
“還行吧,既然是工作的地方,就得弄的差不多!我可不像老趙那麼窩囊。”張林笑著說道。
張林估計是把趙曉文恨壞了!所以哪怕趙曉文如今高升了,張林在上位第1件事兒後,他就是把趙曉文曾經的嫡係全都清理了1遍。
雖然趙曉文到了生產科,他也從大隊調走了幾個人過去,但生產科就那麼大,趙曉文還初來乍到,所以大部分的心腹,這會兒也隻能任張林宰割了。
而除了人事方麵的洗牌,張林更是不遺餘力的去清理趙曉文在5大隊的痕跡。
張林不但把辦公樓過道裡趙曉文的宣傳照片全都給撤掉了,甚至連趙曉文給辦公樓寫的春聯都給撕掉了。甚至,他在幾次例會上,他也時不時的就否定趙曉文以前的工作。
此時的張林,他頗有1番,農民到打地主老財的架勢。
“是啊,這辦公室確實和以前不1樣了。”雖然葉晨覺得張林有點小心眼,但他還是順著說道。
“張大,我有個事兒和你商量1下。”就在葉晨和張林“扯鹹蛋”的功夫,鄒浩終於忍不住說道。
“鄒浩,你說吧。”張林被鄒浩打斷了說話,他多少有點不爽,但他還是耐著性子道。
這會兒張林估計是弄清了鄒浩的“背景”,再加上這小子出了名的“虎”,所以張林也不想和他1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