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對於這些人,大秦銳士心中是複雜的。
恨與愛並存。
雖然心中不忍,但是他們依舊是雙眸之中充斥著寒意,這些人太過分了,享受著他們打下的太平繁華,卻在後麵逼死烈士家人,搶奪其妻女。
罪不容誅。
今日,便是接受懲罰之時。
惡貫滿盈,總會有被收拾的一天。
萬千國人百姓,也在郡兵的護持下,來到了河灘之上,除了羈押的犯人,這一刻,天地之間沒有人叫喊,隻有憤怒與冰冷,天地之間一片沉默。
“武成候到——!”
子都護持著王翦走向前去,站在了高台之上,這一次他前來,隻是為了震懾。
具體的操持,由喜負責。
喜站走上高台,對著王翦行了一禮,然後走到高台之前,望著萬千國人百姓,以及羈押在此的七萬多犯人,以及觀望的各方探子,展開手中竹簡高聲宣讀:“大秦帝國始皇帝令:皇帝犯法,與民同罪。先有惠文王觸犯秦法,放逐三千裡,後有昭襄王鐵碑約法,大秦帝國之內,王不枉法,法不阿貴。”
“現經大秦軍事法庭查實,以隴西郡郎氏,範氏,黑九,仲伍等欺壓烈士遺孀,逼死其父母,奪其妻女,依據秦法,通用連坐,凡涉案者梟首!”
到了這裡,喜停頓了一下,隨及高聲宣令:“隴西郡下屬狄道縣令吳道,臨洮縣縣尉奮,抱罕縣縣令黃夫,等二十官吏處劓刑,流放河南地!”
“此令:大秦帝國始皇帝三十年,一月。”
“公道難逃啊!”
驟然之間,外圍的人群騷動起來,。
王翦對著子都示意,子都向前走了兩步一揮令旗:“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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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一陣尖銳的號角,七萬多顆頭顱噴濺著鮮血,滾到了布滿石子的河灘之上,鮮血不斷地流向河流,將河水染紅。
人山人海的洮河河灘之上,爆發出前所未有的一片歡騰。
一時間,陛下萬年,大秦萬年之聲,響徹整個天地。
王翦靜靜的站在高台之上,清風徐來,濃鬱的血腥味刺激著感官,一直都最後,王翦一句話也沒有說。
有時候,根本就不需要說。
滾滾人頭,本就是最好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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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隨風而散開。
不少人受不了現場的殘忍模樣,不由得離去,一個時辰之後,隻剩下王翦與子都等寥寥數人以及三萬大秦銳士。
他們大多數都是淌過屍山血海的人,這樣的場麵雖然讓他們感覺到了不舒服,卻不至於讓他們逃離。
“喜,傳本將令:下令各郡縣徹查,然後大秦軍事法庭進入其郡縣核查,若是出現虛假,郡守的人頭,本將要了。”
“諾。”
“白郡尉,讓郡兵的兄弟們收拾一下!”
王翦從高台之上走下來,路過白寒衣的時候,腳步一頓,道:“從今天起,這洮河就不要叫了,叫紅河吧!”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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