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紅紅斂了心思在功課上後,成績有所進步。
有一天晚上,老太爺突然電話來讓她過去程家。去到程家後,老太爺倒對她還算客氣,說等程意回來,要給她一個交代。
這下她開始惴惴不安。老太爺跟鄰鎮的一個染坊有生意來往。他平日裡鮮少親自去鄔山鎮,即便偶爾去,也從不閒談私事。
就是那天,染坊老板的妻子從外回來,見到老太爺,八卦地說上午遇到程意跟一個姑娘在電影院。老太爺隻以為是周紅紅,便略顯平和地說那是程意沒過門的老婆,已經下了聘的。
老板妻子一驚一乍,問老太爺什麼時候和時家結了親。
老太爺細問之後,簡直暴跳如雷,匆匆趕回來。他是個急性子,回家後,立刻讓一家子都在大廳裡候著,然後也不管已經是晚上,把周紅紅也喊了過來。
程意送完周紅紅,自己則去賭場耍了數十把才回來。他到家的時候,周紅紅都已經早到了。
老太爺一見程意就厲聲問道:“今天跟誰去看電影了?”
程意從這陣仗也猜出大概來,他倒是很淡定:“跟鄰鎮的一個朋友。”
“什麼樣的朋友!”
“女的。”
“什麼樣的女的!”
程意突然笑了,眼神卻盛寒,直直地回視老太爺:“她是我以前處的女人。”
這話簡直火上澆油,老太爺大吼:“反了!程意你給我跪下!魏管家,去把我的棍子拿出來!”
程意很無所謂似的,沉默地跪下。
二姨太這會再也忍不住了,走到兒子身邊跟著跪下,聲音帶著懇求與哭意。“程意他是一時糊塗,求老太爺原諒他吧。”
周紅紅被老太爺的怒氣嚇到,僵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直到那水管般粗的鐵棍被老太爺握在手上,她又是一嚇。
那是鐵棍!即便老太爺歲數大了,這麼打下去,也不是唬人的。
她努力穩住懼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鎮定些:“老太爺,那是我的一個朋友。”
周紅紅腦中亂成一團,她不知道老太爺對程意和時婕藝的事了解多少。可是她慌張中,隻能想到一套這樣的說辭。“我有個舊同學搬到
鄔山鎮去了,我同學現在和時婕藝是同班的。我去找同學玩,也認識了時婕藝。今天早上,我跟程意哥看電影時遇到她。我們是三個人一起看的電影。”
程意在一旁聽了,仍然是跪得筆直,隻是不被察覺地皺了下眉。
老太爺正想舉起棍子揮過去,聽到周紅紅的這話,他停住了動作。“那程意說的處的女人是怎麼回事?”他瞪著程意,怒意不減。
“那是以前的事,現在早沒什麼了。”周紅紅說話稍微順溜了些,“程意哥跟我說過的,都過去了,我也不介意。”
老太爺沉默著。程家人都沉默著。
周紅紅其實自己心裡也驚惶,她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道:“老太爺,我相信程意哥。他早和時婕藝斷了。現在他倆就是普通朋友,而且我都在場的。”
老太爺轉頭問程意,聲音依舊洪亮:“紅紅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老太爺,是真的。”二姨太就怕兒子執拗,急急地搶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