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愛想些有的沒的,才不告訴你。”他低下頭埋進她的發間，誠實地說，“剛剛知道這事的時候，是有後悔……”話都未完,他就感覺到她的瞬間僵硬以及隨之而來的掙紮。
程意製住她,繼續道：“可是我和她都有各自的生?活了。當年沒了她，我有煙,也?過來了。”他停頓了?會兒,接下來的話說得有些?支吾：“可是我要沒了你,煙酒都不夠。”
周紅紅感覺他越箍越緊，讓她喘不過氣來，隻得開口：“你先放開。”
他哪裡肯放。
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悶聲道：“我透不過氣了……”
他這才稍微放鬆力道。
“周紅紅,我不是時婕藝的解藥。”他抬起頭來,撫著她的頭發,“真正能救她的，是那個孩子的父親。”
周紅紅茫茫然的。她是個心軟的人,不然也不會被程意欺壓那麼多年。但她也是個對愛情很小心眼的女人。她同情時婕藝的遭遇,可是心裡?也?在冒著酸氣：“你後悔的話……可以和她重修舊好麼。”
程意皺眉：“說什麼呢，我都有你了。”
“我們早分了,你現在是自由的。”她已經不止一次提醒他這個了，他卻總記不住。
他眉間的“川”字更深：“那我和她更早,什麼年代的事了。”
“你心裡?呢？不就在想如果當初和她沒分開多好啊。退而求其次地選擇我，後悔了吧。”周紅紅推攮著他。她不想自己表現得這麼怨婦,可是忍不住。她真的忍不住。
他任由她發泄：“你就愛胡思亂想，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後悔和你了？”
“你剛剛才說呢。”推他不動，她抓起他的手臂咬了下。
程意看著她紅了的眼眶,晶瑩的淚水在其中搖搖欲墜。他抬手想去抹，被她偏頭閃過。
“我是後悔當年不知道她生病，咱倆的事還加重了她的病情。”
她咬唇不語，?臉倔強。
他撫著她的長發，輕聲說：“可是要我去假設，我和她繼續會如何，我倒寧願就現在這樣子。”
周紅紅仿佛沒聽懂他的話，毫無反應。
程意扳過她的臉，語調略微著急：“周紅紅，你彆老想著我和她
怎麼樣，那都好久以前了。我是她這次病了，才去陪她。不然，她有她的孩子爸，我也?有媳婦兒，見?麵乾嗎。”
她被迫看向他精致的五官，然後想起什麼，說道：“她那個孩子的父親……也是因為像你吧。”
“不像，?點也不像。”程意看過那個男人的照片，愣是沒看出哪裡像，“時婕藝說他是溫什麼玉，我哪有那麼娘娘腔的玉。”
“溫潤如玉。”她低眉，然後換上嫌棄的語調，“那也不是娘娘腔，隻是沒你這麼粗魯而已。”
他拉高她的手，狠狠在她的手背啵了幾下：“乖，彆亂想。我不是後悔和你。隻是，要是咱倆晚點在一起，也?許她的病很快就好了。”程意自己也?知道，如果當年他知道真相，以他的個性，肯定不會拋下時婕藝。可是現在的他，經曆了和周紅紅一起的時光，心境已然不同。
“都是你個禽獸強迫我，不然我才不會跟你。”她又抓他的手惡狠狠地咬。
他很平靜，仿佛她咬的不是他的手似的：“我這輩子都不後悔，否則哪綁得住你？”
周紅紅很憋屈，臉都皺成了?團。
程意額頭貼著去蹭她：“好嘛，我禽獸，我強迫你不對，什麼都是我的錯。不哭，才初三呢，哭哭啼啼不吉利。”
她硬是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時婕藝現在記起那個男的了。她家人正在托關係找，應該沒我什麼事了。”說完，他瞄了她一眼，補充道，“你說我要不要去問問她，誰日日夜夜充斥她了？”
周紅紅被這話勾起回憶，怔了怔，才道：“她也挺苦的，男人失蹤，孩子沒了，又有這種家族病。你彆去惹她了……希望她早日康複。”
“不吃醋了？”程意低笑，吻著她的臉頰。
她奮力掙紮：“我真不想理你。你趕緊走吧，我要睡覺了。”
他卻起了色心：“周紅紅，你給我親一下，就一下，我親了就走。”
“滾吧。”她推他的臉，“臭流氓。”
程意最後望了眼她的嘴唇，戀戀不舍地走向門外：“好嘛好嘛，你彆氣，我等你再?成為我的媳婦兒。”
“你就等?輩子吧。”周紅紅冷著臉，在他的身後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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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吉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