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真夠快,估計床上速度也是秒男。陳常山壞笑聲,繼續盯著賓館大門。
又過了幾分鐘,張秋燕也戴著口罩,獨自走出,匆匆打車離開。
陳常山同樣隻拍了一張照片。
不過夠了,陳常山邊翻看兩張照片,邊自語,張秋燕,你如果以後再敢在辦公室對我吆五喝六,不拿正眼看我,我就把這兩張照片拍在你麵前,看你還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我。
陳常山剛得意,又愣住,背頭男好像在哪見過?
儘管口罩遮臉,看不到背頭男麵容,但他的背頭,體態,還有他行走的樣子,都和一個人很像。
陳常山皺眉用力想,一拍腦袋,想起來了,是省裡一個人物,也是這次考評組負責人。
儘管陳常山從未和這位人物直接接觸過,但陳常山決定考公那天開始,就強迫自己看電視新聞,國家,省市都看,久而久之形成了習慣。
這位人物經常在省台新聞出現,他的樣子已印在了陳常山腦子裡。
絕對錯不了。
陳常山頓覺後背發涼,原來張秋燕背後是大魚,所以剛才她才是那番失常表現。
她可以出事,大魚不能出事。
陳常山的得意徹底消失,甚至後悔今晚來查房,大魚脫身後,如果擔心糗事敗露,滅自己的口,自己就像小螞蟻毫無反抗能力。
自己看了不該看的。
陳常山拿手機的手有些哆嗦,正要刪掉照片,手機響了,張秋燕的來電。
這麼快就要恩將仇報?
陳常山手哆嗦的更厲害,鈴聲還在響。
幾秒後,陳常山用力咬咬牙,心一橫兒,光腳不怕穿鞋的,你張秋燕若真要恩將仇報,我陳常山也豁出去了,大不了魚死網破,墊底的科員老子不乾了,就當考公沒考過,搬磚也能混口飯吃。
照片不能刪,這是自己這隻小螞蟻對抗大魚的唯一資本。
想定,陳常山的心踏實了,深吸口氣,接起電話,“張局。”
“陳常山,你在哪呢?”張秋燕的聲音很平靜。
陳常山剛要說我在龍海對麵,話到嘴邊,又咽回,張秋燕這是試探自己,自己不能上她的套,“張局,我在回家路上,於所說我不用去所裡了,離開龍海我就直接回家了。”
電話那邊靜了片刻,張秋燕道,“辛苦一天,是應該早點回去休息。
我這還有點工作上的事,需要和你交代,你再辛苦一下,來趟單位。”
“現在?”陳常山問。
“對。”
“好,張局,我馬上過去。”陳常山道。
張秋燕把電話掛了。
陳常山放下手機,看看自己的手,手心全是汗,這是自己入職招商局一年,張秋燕對自己語氣最好的一次。
也許這是個溫柔的陷阱。
但不管是陷阱,還是餡餅,自己除了硬著頭皮麵對,沒有其它選擇。
陳常山,死,你也得爺們一樣死。
陳常山拍拍胸口,為自己打打氣,走出暗處,給於東打了一個電話,報完平安,即騎了輛共享電動車趕往招商局。
小雨又淅淅瀝瀝落下,落在陳常山身上,這次陳常山沒有感到冰冷,隻有魚死網破的決絕。
血在身體裡湧動,他好像什麼都不怕了,電動車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招商局,停下車,陳常山往辦公樓看眼,三樓局長辦公室亮著燈。
陳常山抹去臉上的雨水,張秋燕,我陳常山來了。
說完,陳常山拍響招商局院門,“秦大爺,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