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靜了片刻,王金虎道,“我剛才隻是說出我自己的看法,既然劉書記認可陳鄉長的做法,那我就不再說了,但我仍保留我的看法。
如果陳鄉長不改變自己的工作作風,以後出了問題,我王金虎不承擔責任。”
丟下話,王金虎起身而去。
很快,會議室裡就隻剩劉萬通和陳常山兩人。
陳常山道,“劉書記,剛才謝謝你。”
劉萬通搖搖頭,“不用謝,常山,在派出所,你接到我的電話,是不有些失望?”
陳常山沒否認,“有點,我和胡一發正談到關鍵時候,到底是哪個鄉領導給了胡家兄弟欺壓同行,坑農的權利。
胡一發還未回答,你的電話就來了。”
劉萬通輕嗯聲,“不用胡一發回答,其實你我也知道答案,薛冒是主管農業的副鄉長,這事他肯定逃脫不了乾係。
但他隻是個前台,給胡家兄弟真正背後撐腰的是。”
劉萬通指指王金虎剛才坐的位置。
陳常山應聲是。
“但是。”劉萬通話鋒一轉,“你就是問到明天天亮,胡一發也不會告訴你這個答案。
因為他知道,這個答案一旦他親口說出來,他們胡家在花田鄉也就沒法兒待了。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陳常山沉默片刻,“對。”
劉萬通接著道,“我再告訴你一個情況,每年的這一時期,鄉裡都會因為黃杏的采購和銷售,發生問題。
去年還發生了大規模的群毆事件,比你今天看到的更嚴重,當時我和王金虎都不在鄉裡,是薛冒和馬鄉長去處理的。
結果處理的不好,有人受了傷,鄉衛生所治不了,隻能轉到縣醫院。
這樣事情就沒法兒瞞住了,事後,縣裡追責,馬鄉長被處分。這也是他離開花田鄉的原因之一。
前車之鑒啊。
常山,如果我們非要把今天的事追查下去,群體性時間肯定還會再發生。
為追逐利益產生的群體性事件,誰也不能保證肯定能處理好。
縣裡再追責,我挨點處分,我能接受。
可你還在代理期,不能在這個時候挨處分。”
劉萬通拍拍陳常山肩膀。
陳常山不禁道,“劉書記,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對不起,我一開始誤會你了。”
劉萬通一笑,“常山,你又客氣了,我和你說這些,不是想聽你說對不起。
事態在萌芽階段,你就發現了問題,並解決了問題,果農和其他企業的利益都得到了維護,事態也沒有繼續惡化,已經做得非常好。
至於胡家兄弟,等我們找到了其它更有效的證據,他們一定會被依法處理。
那個時候,我保證不會再給你打電話。”
陳常山也笑笑,“劉書記,聽完你這番話,我心裡徹底釋然了,我和張野也溝通過了,對春水樓,我們肯定會追查到底。”
劉萬通應聲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劉萬通看看窗外,“天都快黑了,食堂早沒飯了,我請你吃飯。”
陳常山道,“劉書記,那我就不客氣了。”
兩人笑著出了會議室,到了辦公樓外,劉萬通主動提出看看陳常山的電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