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霞木然得出了辦公室,生不如死這四個字像枷鎖一樣捆住了她。
等白小霞到了樓下,上了車,陳常山已在車裡等了近半個小時。
白小霞抱歉道,“陳鄉長,真不好意思,我手裡雜事太多了,安排完一件又一件,讓你等了這麼長時間。”
陳常山一笑,“沒事,我知道你手裡事多,走之前,安排好是對的。
我多等會兒沒關係。”
白小霞也笑了,謝謝陳鄉長理解,順手將放在腿上的包調整了一下位置,內藏攝像器的一角正對著陳常山。
陳常山沒有在意,“那我們就出發了。”
白小霞應聲好,“陳鄉長,我們先去哪個村。”
陳常山道,“井田村是果樹大村,那的土質最適合黃杏生長,鄉裡那些企業都是優先采購井田村的黃杏。
所以我們先去井田村看看,然後再到其它村,最後到企業。
隻要原料供應沒有問題,企業就不會出現問題。”
白小霞聽得頻頻點頭,“陳鄉長,你了解的夠清楚,王鄉長還說你不熟悉情況。
其實情況都已在你心裡。”
陳常山一笑,“這不是我的本事,是馬鄉長留下的那些資料讓我受益匪淺。
我雖然沒見過馬鄉長,但通過讀那些資料,我對馬鄉長隻有一個感覺,他是個想做事,也能做事的人。
他離開花田鄉絕對是花田鄉的損失。”
陳常山重重拍下方向盤。
刺耳的喇叭聲穿破靜謐的鄉政府大院。
白小霞也不禁輕歎聲,“是啊,馬鄉
長是個好人,也是真正乾事的人。
可又有什麼用呢,彆人看不慣你,你就得走。
不走,難道永遠當花匠嗎?
最後恐怕連花匠都當不成。”
白小霞話中有話。
陳常山看眼她。
白小霞忙掩飾,“陳鄉長,你提到馬鄉長,我也就隨口感歎兩句,你可彆多想。”
陳常山一笑,“沒多想。”
車啟動。
王金虎隔窗看著車開出鄉政府院門,立刻撥打出手機,“馬有田,陳常山他倆剛走。
他們先去哪個村?
井田村是果樹最多的村,我斷定他們應該先去井田村,然後再折返去沿路各村。
對白小霞我不完全放心。
你一定給我盯緊了,事辦砸了,你這隊長就彆當了。”
王金虎狠狠掛掉電話,重新看向窗外,目光如狼。
此刻,陳常山兩人已在前往井田村的路上,白小霞手探入包裡,剛想拿化妝盒,又停下,將手從包裡空抽出來,輕咳聲,“陳鄉長,昨天你下去調研,差點被胡二強的人打了,今天還主動要求下去,你就不怕再出事?”
陳常山笑著反問,“你覺得昨天是我吃虧了,還是胡二強吃虧了?”
白小霞想想,“按結果看,肯定是胡二強吃虧了,如果昨天不是你在事發現場,齊高遠他們根本扛不過胡二強。
胡二強是到了嘴邊的肉,被你生生奪下了。”
陳常山應聲是,“那些肉本來就不是屬於胡二強的,是屬於花田鄉所有果農和相關企業的。
作為花田鄉副鄉長,我的責任是讓鄉裡人都有肉吃,而不是隻有胡家有肉吃。
我問心無愧。
所以沒什麼可怕的。”
白小霞沉默了,下意識把手裡包調了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