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麗是越說越覺得自己吃大虧了,“都是一樣的想要兒子想得心口痛,現在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兒子,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媽,你們母子倆平時在背地裡講究我,我是沒說什麼,可你們也不能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吧?”
“大寶可是跟著佟誌姓佟的,您整天說什麼佟家有後了,你倆背後嚼我舌根的時候這後是誰的功勞您就不說了是吧?”
“他一哆嗦剩下的事兒都是我,回頭他當甩手掌櫃孩子孩子不管,還怪我對他不上心了在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但凡伸個手,把孩子們的事兒上上心,我能這麼累嗎?能煩他嗎?”
“做人是要講良心的,好處你們佟家都占了,回頭還把大帽子扣給我,幾個孩子都是我十月懷胎生的,我就是再不好,也是生了她們對她有恩的,佟誌呢?他算什麼?哆嗦了幾下,還跟我擺上譜兒了,媽,你們佟家要是真覺得委屈,以後離婚孩子都跟我姓,好不好的,反正以後孩子恨也隻恨我一個,他還能當好人呢。”
說罷,抱著孩子就把門甩了走了。
這番話成功撕破了佟誌和老太太虛偽的嘴臉,把兩人的小心思都攤出來曬在月光下。
佟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是精彩得不得了。
老太太也被她一通毫不客氣譏諷堵得難受,“她……”
話說得真難聽啊!
不過生氣歸生氣,這文麗大晚上的抱著孩子出去了,可不是好事兒。
急忙扯了一把傻站著的兒子,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佟誌,傻站著乾什麼?快去把她叫回來啊!這大晚上的,她一個人抱著孩子,可彆出了什麼事兒啊。”
佟誌從難堪中回過神來,“媽,彆管她,她愛去哪兒去哪兒!”
隻見那老太太氣得滿臉通紅,用力地跺了跺腳,眼中滿是焦急之色,大聲質問道:“你這話說得可真是輕巧啊!她這大半夜的跑出去,可見是真的傷心想要跟你離婚啦,而且還要把咱們佟家的大孫子大寶也一起帶走改姓了,難道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你就真的不管了嗎?”
真讓文麗把孩子帶走,那佟家就斷了後了,以後自己死了去了底下,還怎麼跟家裡的老頭子交代呢?
佟誌卻一臉氣悶又無所謂地坐在原地,看著門口的方向悶聲悶氣地回老太太:“追她乾什麼呀,媽!您算算呢,我和文麗都結婚一起生活這麼多年了,連孩子都生了四個了,她還能真不顧孩子們的未來跟我離婚?”
“現在彆說是她隻是一時說氣話要跟我離婚,就算我跟她這次真的離了婚,她一個女人現在年紀大了又拖著四個孩子,其中還有大寶這個兒子呢,您覺得以她這樣的條件,她還能找到什麼樣的人家以後?”
說完這番話後,佟誌自覺失言,心裡也有些不自在。
隻能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地低下了頭,避開了老太太的視線,也不再出聲言語。
而老太太呢?
兒子話裡話外實在比自己這個惡婆婆還刻薄幾分,這會兒也隻能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自己這個從小就是老實頭的兒子。
隻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兒子竟然還有這樣深的心思。
這一刻,老太太也是突然發現眼前的這個兒子變得叫人好陌生,自己又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他的想法一樣。
張了張嘴,還想要繼續訓斥幾句,讓他不要賭氣去把文麗和大寶找回。
但是這會兒喉嚨裡又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樣,好半晌都沒能憋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