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麗覺得這個女兒和自己生分了,自己的親弟弟都不管,怎麼這麼沒有人情味兒啊?
她現在都坐到了這個位置,讓家裡幫忙說句話的功夫,怎麼就這麼難呢?
“他是你親弟弟啊!小禾,你去了彆人家裡享福,他這些年跟我吃了不少苦頭,你就當可憐可憐他,可憐可憐我,好嗎?”
“姨,您也是健忘,您忘了當年我是怎麼被送走的了?當年咱們家多了一個帶把的,您和叔看我不大順眼,苛待我,搞得我差點沒命了。”
“後來醫生說吃好的好好養著,你們倆覺得這個家裡好吃的都是他文耀祖的,沒有我的份兒,這不才把我送走了嗎?怎麼就成了我享福?”
“我想出去享福嗎?那不是生我的人不想要我了嗎?文耀祖吃苦,文耀祖集那萬千寵愛於一身,家裡的老頭老太太姨媽親媽後爸,誰不是慣著他,寵著他?”
“他還吃苦頭,我也想吃這種苦頭呢,奈何我那會兒是個多餘的小丫頭片子我還沒資格也沒地兒吃去呢!”
“我親生的爸媽誰都不稀罕我,還給我取個名兒叫多餘,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都忘了,就當沒這回事兒是吧?”
文麗氣得直哆嗦,這死丫頭,怎麼這麼記仇啊?
這都幾十年了,好歹生她一場,到底有什麼仇,有什麼怨?這點兒破事兒都還記著呢?
想到被收押的兒子,還是捏著鼻子低頭,“小禾,你誤會了,我們那會兒也是沒辦法,咱們那也是為了你好,才把你送給彆人的,你看看你現在在他們家不是過的挺幸福的嘛?”
“我這輩子沒求過你,我就是有一千個不是,有一萬個不是,可我好歹生了你一場,你就看在我生你的份兒上,救救你弟弟,好嗎?”
哭聲從話筒那邊傳過來,玄初挑挑眉,“姨,您是生了我不假,可你後來不也把我拋棄了嗎?我這些年也就是想得開,都沒去計較你們拋棄孩子這事兒。要知道生孩子是有義務把她養大的,丟孩子,那可是遺棄罪。”
“您也彆哭,您自己想想,我一個彆人不要的女孩兒為了走到這個位置比彆人多付出了多少,我那會兒是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每天兩眼一睜就是學習,生怕哪裡做的不好辜負了群眾,給我爸媽蒙羞,現在您嘴巴一張,我這三十幾年的努力就付諸流水了,您覺得合適嗎?他文耀祖在我眼裡能算哪根蔥啊?”
“還打著我的旗號招搖撞騙的,這麼多年的心血和苦心經營為國為民為民這麼久,差點就讓他毀了一切,他這次還坑了多少無辜群眾啊?我都巴不得他趕緊把牢底坐穿,您快彆給我打電話求情了,我可沒這個好心替他擦屁股,我又不是他媽!”
文麗這次真的氣暈了。
陳工看著軟軟倒下的老婆心裡嚇了一大跳,“文麗?文麗?小禾,你快彆說了,她暈過去了!”
“叔,那你趕緊送她去醫院吧!這個文耀祖真是害人不淺,看他搞出來的爛攤子把自己親媽氣得,可真是個不孝子啊!”
電話那頭還在絮絮叨叨,文麗已經聽不見了,陳工隨手丟掉了電話,趕緊叫了車送人去醫院。
文家人嚇壞了,文麗這突然一暈,可是不得了,什麼高血壓,腦充血,反正身體毛病一大堆。
“妹夫,她這是怎麼了?大寶那事兒大家一起想辦法,總歸是能湊點兒,你們也不知道勸勸呢?”
“唉!大姐,是她跟小禾吵架了,非要讓小禾給大寶說說情,小禾怎麼可能願意?這不就針尖對上了麥芒,成這樣了。”
小禾?
文大姐有些鬱悶了,小禾這都送出去幾十年了,還找小禾呢?
找得著人家嗎?
用腳趾頭也知道,這回是大寶自己個兒做事兒不地道,人家才懶得搭理她呢。
“唉!她這不是強人所難嗎?真是病急亂投醫了。”
二姐深深地歎了口氣,“我看她啊,就是魔怔了,人家給她幾分麵子她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換作是我我肯定也不樂意!”
二姐夫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老伴兒趕緊收聲,還是小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