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新身份是我的部曲,張家人。”
“自此,世間再無斛律部。”
踏入河渠的北海水族被張家部曲屠戮殆儘,巡海夜叉李銀亡於遼水鬼王啖胎卵數千鬼嬰圍攻,山坤追到荒山,活吞了鱔力士。
張歸元命令將巡海夜叉李銀,水軍千總鱔力士,水軍千總鱖都司的頭顱斬下,用竹竿挑著,立在平安渠的入海口,警示北海水族闖入的下場。
又命完顏於菟帶領本部打掃戰場,將數千北海水族的頭顱斬下,築成京觀,震懾蠢蠢欲動的敵人。
斛律鋼老人帶領亂石穀的平民和奴隸前來撿那些跳到岸上凍僵的大魚。
他和斛律金石相逢,抱頭痛哭,張歸元這才知道,原來斛律鋼是斛律部落的史官。
老人拚死逃出來,沒有攜帶食物水源,也沒攜帶金銀財寶,除了孫子,隻帶了一堆皺巴巴的羊皮,上麵寫滿了斛律部的曆史。
眾人走後,平安渠又恢複了平靜,此刻已至深夜,明月當空,潔白無瑕。
張歸元揉了揉自已僵硬的臉,對著空蕩蕩的某處說道:“裝冷酷無情真的很難,道友,下不為例。”
黑霧彌漫,旋風卷地,一個被啃食得隻剩半個頭顱的老人在黑霧中出現,對著張歸元連連作揖。
“多謝道友開導之恩,金石帶領孩子們突圍之後,每日以淚洗麵,恨自已成了膽小鬼,沒有死在滅族之戰裡。”
“今日將話說開,他心中苦悶儘去,重獲新生,皆依賴道友之恩。”
“道友能接納我的族人,斛律瀚海日後必有重報。”
張歸元豁然轉頭,直勾勾地看著他,目光犀利如電。
“記住了,以後那是我的族人。”
說完,他拂袖而去,留下斛律瀚海在月下搖頭歎息。
月光照耀的另一片大地上,北丁零諸部的族長,族子,薩滿像是一群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愁眉苦臉。
吐盧部落的族長臉色慘白,精神萎靡不振,渾身衣袍儘濕,像是得了一場大病。
“太可怕了,實在太可怕了,張歸元的部曲竟然能正麵擊潰水族妖兵。”
“那頭虎妖,簡直有小山大小,能在空中飛行,三兩口就把妖將咬死了,實在太可怕了。”
護骨部落的族子力氣仿佛被人抽空,需要護衛攙扶才能走路,他虛弱地說道:
“諸位,我們護骨部落人少力微,不敢得罪張歸元,以後再不要提針對之事。”
阿侖部落的薩滿阿侖蒼蒼看著這群驚弓之鳥,心中鄙夷,嗤笑道:
“諸位,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們真以為現在和張歸元交好,他就能饒過你們嗎?”
“癡人說夢!那小子很有野心,絕不會放過你們。”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來到北海,築造平安城,就是想在北海紮根,經營自已的勢力,你們連這個都不懂嗎?”
“放棄幻想,準備戰鬥吧,咱們丁零人和漢人的戰鬥,向來不死不休。”
眾人不歡而散,各自離去,乞袁部的老族長望著謫仙穀的方向,輕歎道:“北海,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