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歸元的心漸漸往下沉,身體騰空而起,向著護城河外飛去。
此刻剛剛天亮,陽光在東方升起,刺眼的陽光照耀在護城河上,反射著白光。
護城河水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啖胎卵想用妖法凍住水流,卻如蚍蜉撼樹,螳臂當車。
很快,埋藏在水底的龍牙石錐露了出來,千餘具妖魔的屍體和藏身水底的魚橫七豎八地倒在石錐上。
最終,護城河裡的河水隻剩下薄薄一層冰。
妖魔們傾巢而出,肩扛背挑,運輸囊土,開始用最笨的辦法填土造路。
沒有了護城河,隱藏在水中的啖胎卵暴露在妖魔麵前,不再安全。
“啖胎卵,回到城裡。”
啖胎卵應了一聲,縱身而起,飛上高大的城牆,稟報道:“主公,今早北海方向忽然傳來一陣吸力。”
“護城河和平安渠的水位開始下降,大量的水流湧向北海,我試圖阻止,卻敵不過這股力量,我懷疑是龍王三太子敖湯在搞鬼。”
“陰魂不散的家夥,擊潰獸潮之後再找它算賬!”
“時刻關注妖魔動態,隨時準備戰鬥。”
冰心島上,北海水族們再次築起高台,敖湯身穿法衣,披頭散發,在法台上踏罡步鬥,麵對平安城方向念動咒語。
法案上一個琉璃淨瓶大放光芒,引動北海之水,旋轉不停。
智將軍胡珠兒焦慮不安,數次想要衝上高台,被蛟龍武士攔住。
法事持續了半個時辰,敖湯大汗淋漓地走下高台。
胡珠兒急忙衝了上去,扶住了敖湯,用袍袖替他擦汗,故作心疼道:
“太子爺,不要這麼辛苦,累壞了身體,就得不償失了。”
敖湯哈哈大笑,硬撐著站直了身體,擺手道:“無妨,區區北海淨瓶,消耗不了多少靈元。”
胡珠兒專門捧著他聊天,將他哄得天花亂墜,分不清東南西北。
兩人手拉著手走上高台,敖湯眺望平安城的方向,大笑道:
“這次張歸元必死無疑,他的平安城再堅固,也擋不住三十萬妖魔大軍。”
胡珠兒拿起北海淨瓶看了半天,看不出玄妙之處,不放心地說道:
“太子爺,隻用一個北海淨瓶能行嗎?張歸元畢竟是禦魂宗弟子,有些道行在身。”
三太子敖湯接過北海淨瓶,麵帶桀驁,撇嘴道:“美人兒,你不要漲他人威風滅自已誌氣。”
“張歸元不過是禦魂宗棄徒,小小的宗門佃戶而已,能有多少道行。”
“我這北海淨瓶,和一般的寶物不同,它是我父親的本命法寶,有無窮妙用。”
“淨瓶內有一個巨大的儲存空間,可以儲存十分之一的北海之水,我父親就憑借這件寶物製造洪水,逼迫人族年年朝貢。”
“我運起法術,將北海之水吸入淨瓶之中,製造出潮落,周圍三百三十六條河流全部斷流,張歸元的平安河渠和護城河也處於乾涸狀態。”
“沒有了護城河,平安城對於殷雷道兄來說,不是一座死城嗎?”
胡珠兒大喜,她輕輕晃動北海淨瓶,裡麵果然有潺潺的水聲。
“太子爺,就讓我兄長攻破平安城,屠戮張家部曲,取來張歸元的腦袋,獻給太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