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紅梅躲在帥帳之中,目中垂淚,心中既恨父親的懦弱,臨陣脫逃,連累了家族,也恨張歸元冷酷無情,不念昔日的舊情。
失去了家族,她好像一隻被父母拋棄的小鳥,充滿了對未來的迷茫和不知所措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鄧紅梅的心砰砰直跳,這股氣息,是張歸元沒錯。
她不知道要如何麵對他,驚慌失措地起身,來到鏡子前仔細檢查自已的儀容,卻見自已的臉哭得和花瓜一樣,眼睛紅腫不堪。
她掩麵縮在黑暗的角落裡,像是被人拋棄的小可憐。
張歸元輕輕走進帥帳,徑直走到她麵前,靜靜地瞧了半晌。
他想要和她說明自已和蘇月白的關係,幾度想要開口,看到她瑟瑟發抖的可憐模樣,又不忍開口。
和蘇月白不同,鄧紅梅性格軟弱,像個溫柔的小妹妹,從小就是受氣包,自已沒少護著她。
自已遠走北海,隻有鄧紅梅堅持給自已寫信,給他帶來了無窮的動力,說不感動是假的。
“紅梅,彆哭了,再哭你的大眼睛就哭小了。”
鄧紅梅一陣風撲進他的懷裡放聲大哭,兒時的玩伴,心中的愛慕對象,因為命運的安排,竟然變成了這般樣子。
她心中的千般委屈全部化作淚水傾瀉而出,張歸元的前襟被淚水打濕。
張歸元不由得懷疑,女人真是水做的,不是水做的,怎麼這麼能哭。
“彆哭了,為了你,盧瑩都找我玩命了,明天我上萬鬼窟斬鬼台和他決鬥。”
斬鬼台是禦魂宗弟子解決私人恩怨的地方,兩個人上斬鬼台,隻能有一個人活著走下斬鬼台。
魂修之間的恩怨,解決辦法就是這麼乾脆且暴力。
她緊張地握住張歸元的手,臉色嚇得慘白,驚慌失措的樣子,我見猶憐。
“歸元,盧瑩有家傳秘寶,你不是他的對手。”
“我去求盧瑩,讓他不要和你決鬥。”
張歸元被她氣得良久無語,這個傻女人,心中有一種無顧一切的愛,字裡行間透露著清澈的愚蠢。
鄧紅梅見他許久沒說話,心中胡思亂想,以為張歸元嫌棄自已,慢慢地轉過身去,歎息一聲。
這聲音極輕,卻充滿了悲傷的味道,張歸元將她抱到床上,坐在她身邊,輕聲道:
“紅梅,我不能欺騙你,我有一個喜歡的女孩子,她叫蘇月白,她是劍宗的女劍修。”
“我們相知相愛,我和她在一起極其開心。”
鄧紅梅身體一晃,臉色頓時蒼白如紙,眼眸中充滿了哀傷之意,大眼睛蓄滿了水珠。
“我知道,你和她的事我都知道,茂哥給我寫信說過你倆的事。”
她靜靜地靠在他身上,輕聲道:“我隻恨,恨自已和你有緣無分。”
她的身體很冰冷,像是生病一樣顫抖不停,漸漸閉上了雙眼,像是一株小草,在狂風之中搖搖晃晃。
“她和你有婚約嗎?她和你生活在一起嗎?”
張歸元輕輕歎息,說道:“我們並沒有婚約在身,我們表明心意之後,她就離開了,她獨自進入絕望高原追求劍道。”
“少則幾年,多則幾百年,她悟不出劍道,決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