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到了東側殿才發現,殿內除了封號恒郡王的三皇子和幾位駙馬之外,竟沒有一個皇子。
他愣了愣:“其他幾位皇子呢?”
幾位駙馬不約而同地搖頭,坐在各自的位子上不說話。
宸王越發覺得情況不對,就算裕王府被抄,那七皇子和八皇子這對雙生兄弟呢?
他們出身那麼低,肯定不敢遲到,應該早早就過來了才對。
剛才他進殿的時候,明明看見了麗嬪。
還有容蒼。
楚雲緋來了,為何容蒼沒來?
想到坐在皇後身邊的楚雲緋,宸王薄唇輕抿,眼底劃過一抹陰鬱之色。
西側殿裡,宸王妃剛坐下,就被一句話驚得失色。
“你說什麼?”她偏頭看向附在她耳畔的容瑾月,臉色變得刷白,“朔州?”
容蒼竟然去朔州查案子去了?
容瑾月細不可查地點頭,眼神憎恨而死寂,像是失去了所有希望。
薑盈心頭震驚,容蒼竟然去了朔州查案。
他竟然去了朔州?
“去了有些日子了。”容瑾月透過雕龍刻鳳的鏤空屏風,遠遠望著坐在高台上的楚雲緋,眼神冷得像冰,“裕王府和護國公府被查抄,應該跟九皇兄脫不了關係。”
薑盈不自覺地攥緊手。
所以今日皇後千秋宴上,席間少了好幾張熟悉的麵孔。
裕王夫婦不見了,護國公夫婦不見了,連往日最得父皇尊重的趙家老夫人也不會再出現了。
可是除他們之外,其他人呢?
他們被禁閉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多少事?
宸王妃轉頭看向正殿方向。
高台禦座上帝後一派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舞姬已進殿獻舞,清一色紅色薄紗舞衣,舞的是家國昌盛,四海升平,纖細妙曼的身姿,帶給眾人極致的視覺享受。
穆帝和皇後專注地欣賞,時而交談幾句,表情閒適,不掩愉悅表情。
薑盈轉頭看了一眼。
砰!
一陣響動忽然響起,宸王手裡的酒盞跌落在幾案上,席間無數雙眼睛齊刷刷朝他看了過去。
就連高台上的穆帝和皇後也轉頭看去,隨即穆帝眉頭一皺:“皇後千秋,你怎麼毛毛躁躁?”
宸王匆匆從東側殿走出來,跪下請罪:“兒臣知錯,不慎手滑才失態,求父皇和母後恕罪。”
“算了,宸王也不是故意的。”皇後溫和大度地笑了笑,“今天是個好日子,不必計較這些。”
“謝母後寬容。”宸王低頭跪在地上,“兒臣這些日子在府裡養傷,沒有用心準備賀禮,隻是從王府挑了件玉如意,願母後往後沒有煩惱,事事如意。”
說著,轉頭示意宸王妃。
宸王妃從西側殿起身走去,呈上一個長錦盒,打開錦盒,裡麵一條通體透潤的玉如意橫在其中。
楊德喜走下來,接過玉如意呈給皇後。
皇後高興地笑著:“本宮最近確實如意,希望往後也能事事如意,你們倆有心了。”
“母後喜歡就好。”
“今日正好趁著喜事,本宮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皇後麵上泛起喜色,目光環顧席間眾人,“本宮這麼多年膝下無子,日子過得冷冷清清,皇上體恤本宮,想讓本宮過繼個皇子在膝下儘孝。”
此言一出,席間眾人頓時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