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假設。”謝東凰見他神情,淡淡開口,“岑將軍可以想象一下這種可能。”
岑雲峰不解,看著謝東凰的眼神帶著幾分探究。
謝東凰又問:“你知道幕後刺客是誰嗎?”
岑雲峰神色微冷:“暫時還不知道,但大致能猜到。”
謝東凰道:“如果你不能上戰場了,你覺得皇上會是什麼反應?”
岑雲峰皺眉:“神醫的職責隻是治病救人,其他事情應該跟你無關。”
謝東凰轉頭看向琳琅:“他既然如此態度,我不想給他治了,讓他那隻胳膊廢掉好了。”
說罷,當真轉身走了出去。
琳琅一急,下意識地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東凰姐姐……”
“神醫。”岑雲峰臉色一變,連忙喊住她,“我的胳膊到底有沒有救?”
謝東凰轉過頭來,聲音涼薄:“有救,但是我不想救。”
“……是我的錯,我不該那麼說話。”岑雲峰趕緊道歉,“還望神醫大人有大量,彆跟我一般見識。”
琳琅公主默默站在一旁,神色微妙。
大丈夫果然能屈能伸。
謝東凰見他如此態度,轉身走回去:“我方才說的話,你能明白是什麼意思?”
“明白。”岑雲峰點頭,“岑家常年鎮守邊關,為南齊立下汗馬功勞,皇上很看重岑家,此次刺殺一事不管是針對我還是針對公主,無非就是想讓我們這樁禦賜的婚事結不了,鬨到聖上麵前,輕傷和重傷所引起的結果會完全不一樣。”
若隻是有驚無險,身為朝堂棟梁的鎮國公就沒有太過痛心,憤怒也是有限度的。
尤其若查到最後的結果是朝中某位皇子指使,那麼除皇帝之外,其他人不敢要求“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但一隻胳膊保不住,性質就會不一樣。
皇帝必須命人查清真相,給鎮國公一個交代。
若最後查出是皇子所為,就算不殺也必將重懲,以平息功臣怒火。
這是一個最佳反擊對手的機會。
岑雲峰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他隻是覺得謝東凰不過是個大夫,按理說她的職責隻是治病救人,被救之人感恩戴德雖是應該,但這不代表她可以理所當然參與朝堂之事。
但謝東凰顯然不這麼想。
“琳琅公主跟我是朋友,周錦硯是我的病人。”謝東凰語氣淡淡,“這些日子我給他治病,暗中找我麻煩的人不少,我自然不願意坐以待斃。”
岑雲峰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懷疑找你麻煩的人,跟刺殺琳琅公主的人是同一批?”
“是不是不重要。”
她認為是就是,不必管他真相是什麼。
反正除了周蘭庭這一派,其他人以後都是敵對派,弄死誰都不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