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冷笑:“是不是他下的毒,你一清二楚,不必裝傻。”
誰都不是蠢人。
此前爭儲最激烈的時候,什麼手段使不出來?
周錦硯的身體一直不好,太醫院那麼多太醫無計可施,楚國來的公主一出手就治好了,怎麼不問問是什麼原因?
難不成那個養尊處優的楚國公主,還真拜了隱士神醫為師?
分明就是太醫院故意拖延,不想讓周錦硯好起來。
“若大皇兄這麼說,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也是知情人?”周懷敬不甘示弱,麵上亦浮現冷笑,“否則你怎麼能如此篤定此事就是二皇兄所為?皇子這麼多,誰對那個位子都有些想法,憑什麼認為一定是二皇兄,而不是大皇兄你?”
大皇子臉色一青,卻無法反駁。
他確實沒有證據。
畢竟周禹宸沒被剝去親王爵之前,在眾皇子之中優勢最大,背靠著袁丞相這麼個權臣,想做什麼輕而易舉,也很難讓人抓到把柄。
可他們是皇族兄弟,是競爭對手。
有些事情不一定需要證據,心裡隻稍稍想想就明白了。
隻是現在明不明白還有什麼意義?
爭來爭去,最終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誰也沒能如願。
……
賢妃留在寢宮侍疾,其他人暫且告退。
周蘭庭和謝東凰乘車出宮,夜色已深,兩人坐在馬車裡麵麵相覷片刻。
“今晚的洞房花燭夜被破壞了。”周蘭庭表情有些懊惱,“下毒之人真是該死。”
馬車裡微微一靜。
謝東凰斜睨著他,聲音疏懶:“你父皇的性命比不上你的洞房花燭?”
周蘭庭表情微妙,默默看著她。
他想說他跟皇帝根本沒一點感情,皇上中不中毒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但是其他皇子和大臣都是一副如喪考妣的表情,他一個親生兒子若表現得太過雲淡風輕,好像有些不妥。
而且他剛被立為太子,總不好表現得太過無情。
可皇帝中毒這件事不是他操縱的,他十多年沒在南齊生活,也著實生不出多少擔憂和惶恐的情緒。
謝東凰目光沉靜,卻是在思索著昭武帝中毒這件事:“大祭司年前圓寂,不管毒是誰下的,他的目的應該就是等大祭司圓寂之後,再讓你父皇毒發。”
就像她是得知大祭司去世之後,才跟蘭庭一起來了南齊,下毒之人也在等著大祭司去世。
周蘭庭沉默片刻:“父皇之前一直未立皇子,若突然暴斃,最有可能成功上位的應該是二皇兄。”
“不。”謝東凰搖頭,“最有可能成功上位的人是周錦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