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排隊,所有人排好隊——”
在防護服聲嘶力竭的吆喝聲中,歐揚等人迅速排成一行,郭大媽當仁不讓,排在隊伍最前麵。
“都彆跟我搶,你們還年輕!”郭大媽說。
幾個防護服來到隊伍前方,其中兩人抱著步槍,一個人按住腰間的手槍,還有一個下士拿著嶄新的平板電腦。
“證件。”下士說。
郭大媽平靜地遞上護照。
下士翻開,用彆扭的單調拚讀:“東方大國來的……嗯……苟噓菲?苟蘇菲?”
“郭素芬。”郭大媽用字正腔圓的京腔糾正。
眾人一聽,都為這個充滿時代特色的名字會心一笑。
“喔!”下士點頭,先給護照拍了個特寫,掃描編號核對信息,“什麼時間入境?”
“上周二。”
“入境原因?”
“旅遊。”
“呼吸困難嗎?”
“胸悶嗎?”
“去過哪裡?”
“和機場的工作人員接觸過沒有?醫護人員呢?”
下士問的非常仔細,精確到郭大媽每一天的行程,甚至連具體的時間都要確定一下。
郭大媽年紀大了,記憶力大不如前,根本記不住具體時間,就連去過哪裡也一樣記不清。
下士隻能無奈地結束詢問,和同伴小聲商量幾句,後者點點頭,在大媽身上寫了個綠色的C。
大夥一頭霧水,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再看其他方向,有人身上寫著黃色的B,也有人是紅色的A。
這是給所有人分級?
不用問,紅色肯定最危險,綠色必定最安全。
彆問為什麼,問就是老米的習慣,看看他們做的遊戲就知道了。
一個米國大兵帶走了郭大媽,其他人繼續接受詢問,基本都是以綠C結束。
歐揚認真觀察,發現紅A的數量比想象中多得多,而且凡是和紅A同處一個方格,或者有過密切接觸的旅客,最低也黃B。
紅A直接送進隔離區的塑料帳篷裡,這裡的管理最嚴格,每個帳篷一個人,有專有記錄他們在帳篷裡的一言一行,如果發現暴力傾向中,還有提前準備好的束縛衣。
黃B安置到A區附近,那裡有一批軍醫,每一個黃B都要進行全麵的體測,包括透視、驗血等一係列檢查,顯然已經把他們當成潛在的感染者。
綠C安置在航站樓另一側,遠離A區和B區,管理相對鬆懈。
沒多一會兒輪到歐揚,接受了一係列詢問之後,同樣得了個綠C。
很多紅A天都塌了,黃B也是各種躁動不安,如果不是抱槍的防護服壓陣,沒準又得亂上一陣。
得到綠C就不一樣了,各種呐喊歡呼,就跟買彩票中了超級大獎似的。
歐揚覺得綠C並不等於安全,隻能說被感染的危險比較低。
C區最靠近出口,抬頭就能看到公路上那些撞得麵目全非的車輛,歐揚不可避免地生出衝出航站樓,搶一輛車離開的念頭,但馬上又掐死了不切實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