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那個造型師都忍不住在想:那是犯罪的不歸路,你可千萬不要去呀!
然而,林彥接下來的話,讓她如墜冰窟。
“晚上拿了家夥,我就給他打電話,說欠他的二十塊錢給他補上。”
“我本來想把他約出來,找地方做了。
“嗬,誰知道,他讓我給他把錢送家裡去。
“我到了他家,他出去喝酒去了,他女人開的門。
“我當時身上就十一塊錢,哪有二十嘛!
“拿不出錢就要露餡兒了嘛。
“想著反正我今天肯定是要弄死他的。
“弄一個也是弄,多弄一個也是一樣。
“他女人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就推了他女人一把,自己也跟著進去,把門關上了。
“那女人大聲叫我滾出去。
“我也懶得跟她吵,捂著她嘴,照著脖子那麼一下,她就完了噻。
在交代犯罪過程的時候,林彥表演的罪犯沒有歇斯底裡。
沒有滿眼血絲。
也沒有露出什麼邪惡的笑容。
他隻是在那裡平靜、冷漠地訴說著。
就像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兒。
可偏偏就是這樣,他那精準的語氣和神態把控,讓所有人都不由產生一種感覺,他說的就是事實!
丁雪、造型師、幾個小演員、還有許多工作人員,開始頭皮發麻,後背汗毛立起。
甚至有要立刻打電話報警的衝動!
然而林彥不打算放過他們。
他的表演,依舊在源源不斷地加深每一個觀者的恐懼。
“後來我就在他家找了點吃的,坐在客廳裡一邊看電視一邊等他回來。”
“半夜十二點多吧,他喝得醉醺醺的回來了。”
“我聽到開門聲,就拿了菜刀,躲到了門後。
“他一進來關上門,我就哢,這麼一下揮下去。”
“嗬。”
“他還說我是垃圾,他倒在地上的那個樣子,才活脫脫一攤垃圾!”
這時好在扮演審訊者的演員沒有忘了自己的職責,在鏡頭外開口道:“另一個同地區的受害者應該跟你不認識吧,你又為什麼要殺她?”
林彥抬了抬眼皮。
滿不在乎道:
“你說哪個?那小姑娘?”
“那個……隻能算她活該噻。
“我那天從主管家出來,走出小巷子的時候,正好跟那小姑娘打了個照麵。
“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家家,大半夜一兩點鐘,你不回家,你在外麵逛什麼啊?
“我就多看了她一眼。
“結果她罵我,說‘死變態,回家看你媽去’。
“要是在以前,也就算了。
“可那時候我已經不是被罵不敢還口的老實人了。
“我知道我活不長,誰讓我不爽,我就弄死誰!
“在外麵不能直接動手,她一喊,肯定會招來更多人。
“那我就假裝離開那個小巷子,然後偷偷跟著那小姑娘到了她家裡。
“還是一樣,就這麼一劃拉。
“她就永遠閉嘴了噻。
“我以前都沒想到,原來我乾這種事這麼利索……”
雖然那個變態殺人犯在電影的背景設定裡,不止有這三條人命。
但是林彥表演的部分到這裡就結束了。
讓專案組長調查走進岔路的,就是罪犯後麵說的這個受害者小姑娘。
電影裡隻要交代清楚這小姑娘受害是變態殺人犯所為,和鄧晨愷扮演的主角殺手無關便可。
後麵的更多招供部分,沒有必要再浪費鏡頭去展現。
“哢!”
終於,總導演喊了一聲。
整個房間裡頓時傳來一大片大口呼氣的聲音。
然而,讓林彥始料未及的是。
幾個場務工作人員,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走上來幫自己打開椅子上的鎖、以及手腕上的銀手鐲。
而是走向丁雪。
“丁總,我們要不要報警?”
“感覺他不像是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