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一絲寒意的海風悠悠地吹過維多利亞港,輕輕地拂過半島酒店,給這座繁華之地帶來了些許冬日的清冷氣息。
在半島酒店的雅致包房內,王誌遠與李福兆相對而坐,兩人已閒聊多時。
此刻,當李福兆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時,王誌遠敏銳地感覺到,期待已久的時刻終於來臨。
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輕聲開口道:“李叔,有件事想請教一下您?”
李福兆聞聲轉過頭來,目光落在王誌遠身上,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回應道:“哈哈,我就知道你今天來找我肯定是有事相商,不必拘謹,直說便是!”
王誌遠微微頷首,麵色沉靜如水,緩聲道:“李叔,聽聞您有意出讓華人置業的部分股權,不知此事是否屬實?”
李福兆聞言心頭不禁一震,猶如平靜湖麵上被投入一顆石子般泛起陣陣漣漪,但他很快便恢複了鎮定,反問道:“哦?你從哪兒得來的這個消息?”
王誌遠嘴角微揚,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回答道:“李叔,這是我猜的,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呢?”
李福兆凝視著王誌遠片刻後,輕輕歎息一聲,語氣中流露出幾分無奈:“哎,阿遠呐,你來遲了一步啊!我確實已經與韋理達成了初步協議……恐怕這次無法滿足你的期望了。”
王誌遠聽聞僅僅隻是初步達成了協議而已,心中那根緊繃著的弦瞬間鬆弛了下來,便開口道:“李叔啊,既然您們目前也僅僅隻是初步達成了協議,那麼也就意味著我依舊存在機會,難道不是這樣麼?”
李福兆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回應道:“嗬嗬,阿遠,那要看你怎麼做了,你或許能說服韋理呢?”
王誌遠點了點頭,臉上同樣洋溢著自信的笑容,應聲道:“哈哈,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話音剛落,二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而後相視而笑。
話鋒一轉,王誌遠繼續追問道:“李叔,照常理而言,華人置業是您的祖業,你們兄弟共同掌控,你怎麼會想著出售呢?”
李福兆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原本還算輕鬆愉悅的神情陡然變得凝重起來,麵色更是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緩緩閉上雙眼,沉默不語,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許久,終於,他深深地歎息一聲,像是用儘全身力氣般吐出一口濁氣。
緊接著,他輕輕地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小口那醇厚的酒液,然後,他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在品味著其中複雜的滋味。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緩緩地張開嘴巴,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唉,這便是那些所謂豪門世家無法逃避的困擾與棘手難題啊!”
說完這句話後,他稍作停頓,仿佛在整理思緒,接著繼續講述道。
原來,問題出在了豪門內部的兄弟紛爭之上。
李福兆作為李冠春最為年幼的兒子,卻始終遭受著來自家族核心產業——東亞銀行的冷遇與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