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晚這才從對未來的期待中回過神，抬眸對上傅九葉柔和溫軟的雙眸，不由得頓了頓。
上一世，他也總愛用這種眼神看她，隻是那時她不覺得歡喜，隻覺得厭惡。
還一再做出讓他失望的事情。
她親眼看著這雙溫柔得能浸潤心臟的雙眸，從愛慕，期許，慢慢的轉變成失望和絕望。
便是那樣，他都不曾怨恨過她。
真真是個溫柔到骨子裡的人。
“九爺，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不要感激我，也無須覺得愧對我，這一切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任何一個人看到另外一個人為之付出性命，都會感動不已吧？
又何況是傅九葉這樣溫柔到純情的人。
可他結婚了，有自己的愛人，有自己的家庭，他若是太覺得自己愧對她，想要彌補她，最後被寧霜兒知道，會對他的生活造成障礙吧？
沈未晚垂眸，掩飾住眼底的暗淡：“九爺，說到底，我做的一切，不過都是醫者仁心罷了。”
“換成任何人，我都這樣這樣做的。”
傅九葉臉色沉了下來，眼底閃過陰鬱偏執，卻很快掩飾住。
“你說什麼？”
她一定要跟他撇得那麼乾淨麼？
就為了那個叫梟梟的人？
傅九葉死死捏住的指尖蒼白不已，他竭力忍著探查玉山的心，不想過度揭開沈未晚一力遮掩的麵紗。
他想，她或許是有苦衷的吧。
但現在，他覺得自己的隱忍像個笑話。
她的遮掩，其實是為了治好他之後，開開心心的和那個梟梟浪跡天涯共度餘生？
做夢！
“醫者仁心？換做任何人你都會這樣做？”傅九葉一字一頓，慢慢複述，“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我們晚晚，心善到了如此地步。”
語氣聽不出嘲諷，卻讓人覺得刺耳不已。
沈未晚低下頭，咬牙掩飾住心緒：“總之，九爺你放心，我不會對你的生活造成任何困擾。”
到了她該離開的時候，她自然會離開。
傅九葉眸光猩紅了一瞬，遮掩不住寒意。
“晚晚，你若是願意，可以給我造成任何困擾。”傅九葉儘可能用調侃的語氣，卻生硬不已。
好吧，他承認，對那個叫梟梟的人，他嫉妒得發狂。
蕭梟：阿嚏？！
沈未晚嘴唇抖了抖。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傅九葉對婚內出軌的容忍度高到了這種程度。
要說起來，上一世九爺或許暗地裡養了不少女人，隻是沒有被她發現？
這樣想著，沈未晚看傅九葉的眼神古怪了不少。
“晚晚，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傅九葉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終究沒有再多說什麼。
梟梟的身份，他會查探清楚，玉山的秘密，他也會揭開。
到了最後挽留不住的地步，他會讓沈未晚，出現無路可逃的地步。
隻是現在，還太早了，過於執拗，隻會讓晚晚離他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