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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柔看著雲淡風輕的沈未晚，愣了愣。
麵前的女人，眉目清淺，疏離客氣，雖近在眼前，嘴角也蓄著和氣的笑，卻讓她覺得她們之間如隔萬山丘壑，根本不是活在同一個世界的人。
徐柔低垂下眼睛：“你要怎麼樣才能救她？”
“如果你所謂的救是放她出來，那我不會救她。”
“你一定要把她逼到這個份兒上嗎？”
沈未晚估摸著，自己在徐柔心中應該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了吧。
幾句話能改變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看法嗎？
顯然是不會的。
既然如此，那就更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徐柔見沈未晚沒應聲，嘴唇都氣得顫抖：“晚晚，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從小對你怎麼樣？”
“很好。”
比起林建一流的人，好了不少。
至少她每次看到她的時候，都是笑吟吟的，沒有一點危險性。
徐柔朝沈未晚身旁挪了挪，伸手握住她的手背：“那你也應該知道，舅媽是不會害你的，剛剛舅媽說的那些話，都是氣話，你彆放在心上。”
沈未晚沒有搭話。
“我們是一家人，大家一起扶持著走下去，難道不好嗎？”
說到底，還是希望沈未晚不要計較這一次的事情。
沈未晚淺淺的笑了：“小舅媽，你能說出這話，那就證明你不是很了解我。”
“嗯？”
“我這個人，向來說一不二，我既然說了要讓林杏付出代價，那小舅媽就算是有三寸不爛之舌，也不可能說得動我。”
徐柔麵色一僵，收回了手，似乎自己剛剛觸碰到了什麼反感不已的東西一樣。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救不救杏兒。”
“不救。”
徐柔咬牙：“晚晚，你做事這樣絕情，最好是祈禱你不會有落魄的一天，否則到時候這世界上是不會有人幫助你的！”
說罷，氣衝衝的離開了。
沈未晚手捧茶杯，輕輕挑眉。
落魄的一天嗎？
嗯……她還確實是經曆過，那可不是‘落魄’二字可以形容出來的。
當時她做事並不絕情，相反，除了九爺，她對任何人都很好。
結果呢？
他們誰拉過她一把？
徐柔或許是有救她的心，但她終究什麼都沒有做不是嗎？
她是心腸好，但畏懼的東西也多，一旦利益牽扯到了她自己的身上，她就會因為害怕斷然放棄。
沈未晚朝門外看去，隱約看到了徐柔的背影。
她倒是很想知道，徐柔，到底能為林杏做到什麼地步。
……
徐柔從沂水莊園出去，就立馬去了派出所，見到了林杏。
林杏早已沒有了之前光鮮亮麗，神清氣爽的模樣，而是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雞窩，頹廢卻依舊傲氣的擠在一堆被拘留的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