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項前撕開空間裂縫,不止是從混亂戰場到混沌,而是直接將裂縫的另一端開進了洪荒世界之中。
他的突然出現並沒有引起洪荒中其他生靈的關注,早已今非昔比的他,甚至就連洪荒的大道與天道都沒有感知到他的存在。
於項前看著四周的小樹林無語的搓了搓沒長胡子的下巴,難道真有更高維度的存在默默的操控著我?為什麼我每次都是小樹林?
向前走了幾步,入目儘是乾屍枯骨,真是一幅人間地獄。
微微吸了吸鼻子,於項前立刻閉氣,這洪荒大世界怎麼會這樣烏煙瘴氣,一口空氣下去,當真是妖魔鬼怪,魍魎鬼魅的腥臊氣,就是沒有個人味。
這洪荒大世界發生了啥,按正常邏輯無論如何也不會發展到這般模樣,之前兩個鄰居,奧林匹斯大世界、北歐大世界都是有大道意誌存在,壓的天道不生,眾生為殘喘,那也沒出現這種情況。
這洪荒大世界雖有大道意誌,但依然有天道意誌,相當於前有聖皇威壓四方,保境安民,後有太上皇隱於幕後不問世事,壓倉巨石。
無論怎麼算,這洪荒大世界也應該比那倆鄰居混得好,怎麼到了這般境地?
於項前一邊走一邊掐指謀算,越算越糊塗。
天道沉淪,大道無形,兩個擁有無上意誌的存在絕對活著,但他媽都躺平了是幾個意思?
這倆大手子躺平的結果就是,什麼天機命格亂的一批,根本就沒有邏輯,時間空間錯亂如麻,律不出一個因果由來。
到底發生了啥?
於項前前腳踏進樹林外的官道,後腳天空就開始積雲累雨。
明明不應該有雨,卻偏偏要下雨,他一個混元大羅金仙都表示很無語。
抬眼望去就見不遠處有個亭子,三兩步走過去,天空就如開了閘的水庫,瓢潑大雨如天河墜落一般下起了大雨。
於項前還在捋時間線,就見一個身高九尺(漢尺,九尺將近兩米一)的巨漢背著一個書簍跑了進來。
“在下寧采臣,兄台有禮了,這突然下起暴雨實在讓人應對不及。”
於項前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木楞楞的眨了眨眼,眼神從這巨漢的頭頂掃到他的腳底。
見於項前審視的目光看自己,寧采臣眉頭皺了皺,然後還是和顏悅色的說:
“兄台,我這是剛剛淋了雨,沒什麼不妥吧?”
寧采臣說著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雖然雨很大,但是他跑的快,並沒有淋多少,至多是肩膀濕透了而已。
但他立刻伸出一雙蒲扇大的手猛拍了一下,一個氣浪將於項前的鬢角都掀了起來。
“壞了,賬本。”
說著寧采臣一甩後背,相對一般人很大的書簍在他手裡好似一個小書包,這書簍劃過一條弧線就被甩到了他的麵前。
寧采臣迅速將裡麵的書冊一件件挑出來,好在他剛剛跑的快,隻是書簍上麵的蓋布和表層書冊被雨打濕。
他打開淋雨的書冊一看,就苦惱道:
“這可怎麼辦?我這要賬的書冊濕透了,怎麼要賬啊。”
於項前這才咽了一口唾沫,將心中一萬匹羊駝趕走說道:
“兄台有禮了,在下於項前。”
看著抽到一起的冬瓜臉,於項前皺眉問道:
“兄台這是去收賬?若是賬本糊了,怕是人家不認賬啊。”
誰知寧采臣冷笑一聲,大手猛地拍在石質桌麵,肉眼可見五條裂紋從他掌心蔓延開來,帶裂紋到達圓桌邊緣,無數細小裂紋驟然乍現,下一秒整個桌麵如同被碾碎的豆腐一般,稀裡嘩啦的碎了一地。
“哼!他要敢賴賬,我還會些拳腳!”
於項前一臉就你他嗎勁大的震驚表情,寧采臣也知道自己這麼做似乎不妥,趕緊拱手道歉:
“兄台莫怪,在下脾氣急了些,但在下身上可還有秀才功名,是個文人。”
於項前:啊,對對對~
“咳咳~沒想到兄台不止胸口長得寬大,這裡麵還有大好河山,當真不易,當真不易。”
寧采臣見於項前不相信,也沒多說什麼,現在這個世道再單純的人也都會留三分,更何況他寧采臣可是黑白兩道通吃的人。
兩句話之間,這天上瘋雨就歇了,寧采臣見雨停了立刻將賬本書冊一股腦都收進了書簍。
“兄台!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也不等於項前答話,轉身就離開了亭子直奔不遠處的郭北縣而去。